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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悅一點。同時舅舅也給家裡送來了1萬塊錢,他這是心疼自己的姐姐了,想盡力幫姐姐減輕一點家庭的負擔。而我的幾個姨夫,則是絕口不問父親的病情,只是在那裡揀著好聽的話說。

午飯的時候,是由老媽下的廚。我們家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她要把所有的拿手菜都做出來,好好招待舅舅他們。

父親自打病後,就已經滴酒未沾了。可是今天實在太高興,他也破例的喝了幾錢白酒。真的只有幾錢,剛剛夠打溼他的嘴唇那種程度。看著眼前的這些親戚,他不停的提著過往的舊事,從是怎麼認識他們的,一直到各家各戶的一些趣事,一個字不落的在那裡敘述著。而舅舅和姨夫他們,則是面帶著笑容一起分享著老爸的喜悅。

1998年的大年初一,父親過得很愉快!而這個春節,也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個春節。可以說98年的這個春節,父親過得很愉快,同時也有一些遺憾!愉快的是他的那些個連襟們,在這一年對他充滿了善意。遺憾的是,他的弟弟妹妹們,沒有來給他拜年。

第一四一章 父親走了

1998年的4月17日,是我終身難忘的日子。在這一天,父親去世了。父親是下午4點走的,走得很乾淨,很安詳。

父親在年後的3月份,就再度覺得身體不適。送到一醫院檢查之後,黃鳳醫生面色沉重的告訴我說,父親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現在他的體內臟器,基本上都被那些癌細胞給侵蝕了。可以說,打那個時候開始父親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隨後的一個多月時間,父親是在醫院裡度過的。這一次他沒有提出出院回家的要求,他不想死在家裡。他想把那套房子,乾乾淨淨的留給我結婚。父親最後的時光,是在痛苦中度過的。癌細胞在不停攻擊著他的臟器,他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杜冷丁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即使注射了,他也依然感到疼痛難當。

他開始不能進食,只是靠著輸液來維持著生命。形銷骨立這個詞,現在很能形容父親的現狀。以前那個壯實的漢子,已經骨瘦如柴了。自打住院之後,老爸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瞅著我看。但凡他有一點精神,就會在那裡定定的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不捨和愧疚,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4月17日那天早上,老爸讓老媽扶著他出去理了個發!他的頭髮其實掉得沒剩幾根了,可是卻依然堅持讓老媽送他到鼓樓下的那個老理髮店。理髮的師傅和父親有20年交情了,看著父親這副模樣,紅著眼眶替他仔細地將頭髮理了一遍,然後又慢條斯理的給父親修了一次面。

中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父親是因為沒有精力了。而那位60多歲的老師傅,則是強忍著心酸不敢開口。父親的這種狀態,他看得很清楚,他知道這或許是這位老主顧,這輩子到他這裡來照顧的最後一次生意了。理完髮,父親示意母親付賬。連理髮帶修面,一起是3塊錢。老師傅沒有拒絕,他知道父親的脾氣。只是他將那嶄新的三塊錢,很鄭重的摺疊起來,放進了貼身的襯衣口袋。

“小吳,我想吃歡喜坨!”坐在輪椅上,任由媽媽推著他。父親忽然開口對媽媽說道。媽媽姓吳,這輩子老爸都喊她做小吳。父親不會浪漫,也不會矯情。只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稱呼他的妻子為小吳。

歡喜坨,是湖北的一種小吃。將糯米揣成粘稠狀,然後裹上糖心或者是豆沙放油鍋裡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