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總這傢伙鬼得不行,說不定就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我曾經以為這裡不遠處的那個男廁所是安全的,所以在裡面拿了只煙卻發現沒火了就罵:“付總這王八蛋,看見我的打火機跟超市賣的一樣,就給我搶回去了。害得老子煙都抽不成了。”
結果當我從廁所出來時,就看到眯著眼衝我笑的付總,我頭皮頓時發麻。
“高木,你這混蛋躲在廁所裡罵我。”
“你…怎麼…聽…得到…”
付總平息了臉上的怒氣,深呼上了兩次,指了指廁所,對我說:“高木,你應該有點常識吧。男廁所隔壁是女廁所。而剛才我正好在裡面。”
“那剛才那麼大聲放屁的是你了?”
付總臉一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再說話,轉身走回了超市。
我又犯傻了,很多時候我總是被現場搞亂思緒,把很多話直接就說了出來。
那一天,付總沒有跟我說話,也可以說那天后,付總很少跟我說話,很多命令都是讓小新來下達的。
但小超市就這麼大點,所以我常常會在弄貨架的時候,聽到付總對小新說:“叫那個人去市場把我訂的花生拉回來。”
然後小新便會用十步走到我身邊,再把那句話說一遍。我覺得這事挺無聊的,但小新卻將這項“太監”的工作當做一種樂趣。其實我明白她的樂趣在於我一臉的倒黴樣,這樣或許可以安慰一下她被那個見面的男網友傷害後的心靈。
我覺得這些都沒什麼,只是讓我去道歉我覺得很為難自己。雖然錯了就是錯了,但像付總那樣的神情,我根本沒法讓自己去道歉,那樣只會讓我覺得因為她是老闆,因為她給我發工資而去的。
我依舊原子瞻家和超市兩點一線的串聯我的生活。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時間就像這直線一樣,短暫。
我不知不覺已經到這裡一個多月了,我拿到了我在Z城的第一份工資,雖然付總還是對我一臉漠然,但不要緊,手裡的錢能讓我再活下去。
我又回到了人類祖先的生存狀況——只為活著。
十二月不知不覺又快要過去了,這是老鬼告訴我的。到了這裡雖然沒有在Y城那樣穿插著多彩的生活,但也讓我更加冷靜和清醒。
我從以前公司老闆那為我訂製的陪葬木乃伊棺材中爬了出來,我要為自己找一個風水寶地。我從韓思彤的愛情憧憬中抽走了所有關於我的畫面,我不想老姑娘跟我一起死在海市蜃樓中。我從虎子那永遠真誠的笑容中學會了誠實,誠實的面對自己過去生活的死亡。我從老鬼的身上找回了那熟悉的味道,是這種味道引起了我的共鳴,所以我和他一起奔向一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地方,讓自然法則掌握我們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是死亡,我懷疑我的神經似乎都是腐爛的青藤,而我只是一個無聊的木偶。滿街的人來來往往,偶爾帶著一種好玩的眼神看向我。
我口袋裡煙像我腦子裡韓思彤的身影一樣,永遠沒有斷過。
“少抽點菸吧。”韓思彤以前會這樣小聲的對我說。
我抬起頭,這不是韓思彤在說話,我看了看身旁的付總,點了點頭,把手裡的煙滅了。
“你在這蹲這麼久了,幹嘛呢?”
我看了看付總,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個性是如果我做錯了事,那個人還會像以往那樣對我,那我就會不好意思。
“怎麼不說話了”付總這時看了看我。
“上次的事,對…不起啊。”我小聲的說。
付總笑了笑,說:“原來你一直還想著上次的事呢?”
我點了點頭。
“沒什麼,我當時生氣也不全是因為你。我的一個朋友,兩年前結婚,現在老公有外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