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老人家只是隨口這麼說說。”
郭解沒再問。
“外頭不比家裡,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年輕人經驗不夠,歷練不足,出門在外,凡事要小心……”
“多謝老人家指教。”
郭解話聲方落,一陣香風襲人,燭火一暗復明,破廟裡多了個人,是個中年美婦人,一身雪白,不只頭巾白,連腳上一雙繡花鞋都是白的;不只美,還媚,媚到了骨頭裡。
只聽她道:“老鬼,你在這兒?”
瘦老頭兒很平靜,似乎在意料中:“可不?”
“你什麼意思?”
“我老人家剛跟這年輕人說,外頭不比家裡,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年輕人經驗不夠,歷練不足,出門在外,凡事要小心,你說我什麼意思?”
“你是要管閒事?”
“我老人家就是不能看你害年輕男人!”
中年美婦人勃然色變,一時間她變得淒厲嚇人,但是剎那間她又恢復了,道:“老鬼,你弄錯了,我恨不得食他之肉、寢他之皮!”
“是麼?”
“信不信由你。”
“我先問問,你這是給誰戴孝?”
原來中年美婦人是戴孝。
“我男人。”
瘦老頭兒一怔:“巴‘活屍’?”
“我只嫁了這一個男人!”
原來這中年美婦人是殭屍似的黑衣人的妻子,這真是……
怪不得他會早死,而且是橫死。
瘦老頭兒霍地站了起來:“巴‘活屍’死了?”
“廢話!”
“他是怎麼死的?”
“我剛跟你說過,我恨不得食他之肉、寢他之皮,你說我男人是怎麼死的?”
“我老人家聽見了……”瘦老頭兒忽地一怔:“難道巴‘活屍’的死,跟他有關連?”
“你說呢?”
“跟他有什麼關連?”
“老鬼,你是不是裝糊塗?”
“我老人家裝糊塗?難道巴‘活屍’是死在他手裡?”
“要不然我找他幹什麼?”
瘦老頭兒叫了起來:“巴‘活屍’真是死在他手裡!”
“廢話!”
“我老人家不是裝糊塗,我老人家是不信,他能殺巴‘活屍’?”
“事實上他的確殺了我男人。”
瘦老頭兒霍地轉過臉去:“年輕人,真的?”
看來他還是不信。
郭解道:“老人家,其實她男人是自絕身亡。”
這是實情。
“我說嘛……”
中年美婦人厲聲道:“他胡說!”
瘦老頭兒目光一凝:“你剛才怎麼說?”
郭解道:“我說她男人是自絕身亡。”
中年美婦人道:“你還敢……”
她似乎要動。
瘦老頭兒抬手一攔:“慢著……”他望著郭解:“年輕人,我老人家清楚,巴‘活屍’是個剛烈高傲的人,可是他沒有理由自絕。”
“他有理由。”
“他有什麼理由?”
“他中了他自己的毒。”
“他中了他自己的毒?”
“不錯。”
“他怎麼會中了他自己的毒?”
“他想用他的毒傷我,我把他的毒拍了回去。”
瘦老頭兒“噢!”地一聲道:“我老人家明白了,他沒躲掉!”
“不錯。”
“他明知道活不了了!”
“應該是。”
“年輕人,你真行,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