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其實真的只是借邯鄲宮燈研究,只是他現在冒充秦國使臣,做的什麼事情都會引起別人的臆想。
在趙國人眼中,他挪用邯鄲宮燈,讓燈光無法照耀籠罩他的小院,就是為了方便和秦國在趙國的細作碰頭。
不然那些莫名出現的東西要如何解釋?
一個秦國使臣來趙,必定會讓在趙國潛伏的秦賊配合,以方便行事,除非這個秦國使臣是假的。
人類本就喜歡腦補,將無法理解的東西,用自己的邏輯自己的認知和框架進行解釋,無論是在哪一個時代都一樣,只不過到了現代,變成了以科技之名。
所以,探索人類智慧之外的未知,異常的困難,人類的發展越進步就越困難,因為已有的智慧在這時候變成了枷鎖和禁錮。
不知道從何處射來的箭矢從范雎耳邊劃過,破空之聲似乎讓面板都感覺到了刺痛。
亂世,當街殺人者當眾殺人者,似乎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
范雎的膽子並不大,不要期待一個才出校門的大學生立馬就能坦然的面對各種刺殺和充滿鮮血的每一刻。
他原本以為,只要迫使趙國人保護他,就無需面對這個世界的刀劍無需聞著刺鼻的鮮血。
但現在,連趙國首都邯鄲,各國爭鋒都如此硝煙密佈,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范雎正想著,這時旁邊的扈輒深鎖著眉頭問道:“邯鄲宮燈用得可好?”
范雎心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正準備找個理由岔開話題,扈輒繼續道:“地母器皿只有白霜感染者能夠使用,邯鄲宮燈尤其特別,點燃邯鄲宮燈的白霜感染者必受其影響。”
扈輒其實也在觀察范雎,他本以為范雎要過些日子才會見趙王,沒想到提前了。
而被邯鄲宮燈照耀的白霜感染者,即便症狀最輕,也會頭腦一片空白,思維懈怠停頓很長一段時間,若是如此,今日面見趙王之事,恐有意外。
范雎眼睛不由得一縮,只有白霜感染者才能使用地母器皿?
那為何周宥也能讓那邯鄲宮燈生效,且看上去並不受燈光照耀的影響。
原本,一個周浩突然被白霜侵染而變得扭曲,已經十分讓人難以理解了,現在周宥又是怎麼回事?
疑惑,不解,在范雎那個時代,根本沒有白霜,更沒有白霜感染者的說法,白霜感染者的症狀那麼奇特,若真有,在資訊暴躁的時代,不可能不引起轟動而隱瞞得住。
還有就是,邯鄲宮燈的燈光是無差別攻擊,點燈者必受其影響,其實不然,至少扈輒點燈時並未看出這燈光對他產生了什麼不良效果,周宥點燈時明明也無太大反應。
以及,范雎在盒子世界點燈,或者從盒子世界看那燈光,也不會受到影響,盒子世界就像一個更高階的遮蔽器。
范雎正想著,這時街道的路邊,一個死者,一個將自己的身體鑲嵌在牆壁裡面的屍體,引得不少人在圍觀,還有屍體的家人,哭得慘烈的聲音
。
從傳來的議論聲可以得知,這是一位死去的白霜感染者,一位一夜未歸的普通匠工,被發現時已經半個身體被鑲嵌在牆壁裡面了,應該是自己挖自己埋。
范雎很少出門,其實在邯鄲城內,也時常有白霜感染者死於非命的事件。
這是白霜感染者的宿命,總有一天,不定的時刻,死於詭異。
范雎沒帶紙筆,不然他的《死因百科書》上,又將多一條記錄。
若是平時,范雎說不定還會去看一下熱鬧,但今天太特殊了,而且也不確定,是不是哪一國的刺客設下的圈套。
從旁邊路過,還能聽到那家人哭泣的慘烈,以及周圍人的淡漠,似乎已經習慣了。
范雎對褚長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