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楚仙流的麻煩?”柳鶯鶯啜泣半晌,才拭了淚說道:“那天我取溪水回來,見不著你,心急得要命,到處尋你,結果遇上雷、楚兩家還有神鷹門的人,我以為他們捉了你,便向他們討人,卻被雷行空打傷,正沒奈何,雲殊出手相救,誰知他心懷不良,事後對我說了許多不著邊際的話,我當時受了傷,怕他動了邪念,便隨口跟他敷衍,本想騙他幫我尋你,不料你竟落到韓凝紫手裡,那個臭狐狸拿你威脅我,搶走純陽鐵盒。
我一灰心,就將雲殊大罵一頓,誰知他竟也沒跟我為難,一言不發,任我走了。我不知你去了哪裡,就騎了胭脂在曠野中亂跑,哭了好幾場,後來總算覓地養好了傷,幾經周折,找到殘紅小築,卻只見一片焦炭瓦礫。後來聽說是雷公堡和天香山莊聯手燒的,我便偷偷抓了雷公堡一個弟子拷問,他也不知你訊息。
我擔驚受怕,四處尋找,一找就是大半年功夫,不想倒黴得很,沒尋著你,卻遇上韓凝紫那個臭狐狸,她騙我說你被天香山莊放火燒死了。我當時聽了,傷心欲絕,也沒細想,便找上楚家,為你報仇。初時倒佔了些上風,後來激出楚仙流,我打不過他,就被楚老兒捉住了。”
她斷續說完,只覺一陣乏力,微微喘息。梁蕭卻已呆了,心道:“原來如此,我當真鬼迷心竅,竟疑她移情雲殊……”一時悔恨不及,左右開弓,狠狠給自己兩個嘴巴。雙頰頓時高高腫起,柳鶯鶯驚道:“你……你這是作什麼?”梁蕭定了定神,嘆道:“鶯鶯,我是一個大糊塗人,萬分對你不起。”柳鶯鶯不知他另有所指,只當他因為花曉霜之事心中愧疚,又見他雙頰紅腫,不由心頭一軟,白他一眼,伸出雪白柔荑,撫著他紅腫雙頰,哼聲道:“你知道便好,若你再和那個病丫頭親近,我……我一定叫你好看。”她本有滿心的惡毒話來威脅他,但到了嘴邊,卻變做一句:“你……你臉上痛麼?以後沒我准許,可不許自己打自己。”梁蕭此時心亂如麻,全無頭緒,好半晌才尋著話道:“後來你落到楚仙流手裡,又怎麼樣?為何他並未給你披枷帶鎖。”柳鶯鶯冷笑道:“我是天下偷兒的女祖宗,什麼枷鎖困得住我?楚仙流那老狐狸,仗著一身臭本事,既不關我,也不鎖我,容我使盡千般法子,也逃不出十里之外,你來的時候,我剛被他抓回來呢。”梁蕭笑道:“楚仙流想必山居寂寞,靜極思動,才來玩這等貓拿耗子的勾當。”柳鶯鶯聽得有氣,纖指點了點他鼻尖,道:“小色鬼,我被人欺負,你還笑得出來?”梁蕭注視她半晌,忽道:“鶯鶯。”
柳鶯鶯道:“什麼?”梁蕭鄭而重之,緩緩說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人欺負。”柳鶯鶯嘆了口氣,黯然道:“別人欺負我不怕,就怕被你欺負。”抬眼看著梁蕭,咬牙道:“總之花曉霜在一天,我便恨你一天。”梁蕭苦笑無語。柳鶯鶯忽喜忽悲,說了這許多話,倦怠又生,偎在梁蕭懷裡,睡了過去。
過得數日,花曉霜傷勢好轉,便給村人們治療傷病,接生引產。柳鶯鶯執意不受花曉霜療治,梁蕭無法,只得先問過曉霜,再自己動手,給她扎針服藥;誰知柳鶯鶯傷勢稍痊,又生事端,或明或暗,處處設謀算計曉霜。但梁蕭心思縝密,多有防範,她無法得逞,自是百般怨懟,哭鬧尋死,無所不為。梁蕭既要防她,又要寬慰曉霜,還要圖謀生計,填飽花生那張不見底的肚皮,任是他長袖善舞,一步百計,身處此間,也是頭大如鬥,好生為難。
二月光陰轉瞬即過,柳鶯鶯傷也好了九成,她硬的不成,又來軟招,當著眾人與梁蕭耳鬢廝磨,想氣走曉霜,梁蕭自是尷尬。花曉霜心中甚不好受,但又不願梁蕭為難,實在無法忍受,便轉入屋內,讀醫書解悶。
這一日,她看書倦了,伏案睡了一陣,忽被一陣喧譁吵醒,揉眼出門,卻見遠處打穀場上,或站或坐,來了許多陌生之人,口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