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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了推身邊那少年,道:“喂,那些老頭子做什麼?”那少年聽他言語粗魯,心覺不喜,但想他與花清淵說過話,理當有些身份,只得耐著性子道:“閣下想必是外來的貴賓吧?這天機八鶴吟詩明志,本是開天大典前的常例。只不過六年前‘靈鶴’秋山秋伯伯病歿了,秋家一脈單傳,秋伯伯又終身未娶,是以秋家後繼無人,如今只剩下七鶴了!”說罷不勝黯然。梁蕭猛然省悟,無怪五人適才所吟詩句,莫不與鶴相關了。

那少年又指著明姓老者道:“那位是‘黃鶴’明伯伯,單名一個歸字……”他將七鶴身份一一道來,梁蕭方知左元為“白鶴”,童鑄為“青鶴”,秦伯符為“病鶴”,修谷為“丹頂鶴”,葉釗為“池鶴”,楊路乃“黑頸鶴”。少年說完,只聽楊路已朗聲吟道:“渥頂鮮毛品格馴,莎庭閒暇重難群。無端日暮東風起,飄散春空一片雲。”他為七鶴之末,吟罷此詩,也以之結尾。

花無媸見七鶴吟詩已畢,神色肅穆,開口道:“今日……”話音未落,忽聽明歸揚聲道:“慢來。”花無媸詫道:“明兄還有什麼話說?”明歸淡然道:“當日靈鶴西去,而今八鶴凋零。但咱們幾個老兄弟情深意重,須臾難忘。明歸不才,願替秋山老弟吟詩一首,以資懷念,也好湊滿先天八鶴之數。”花無媸蛾眉微微一挑,頷首道:“便依明兄。”

明歸略一思索,朗聲吟道:“青雲有意力猶微,豈料低迴得所依。幸念翅因風雨困,豈教身陷稻粱肥。”吟罷又道,“秋老弟一生櫛風沐雨、孤獨苦悶,但風骨卻十分清高。如今雖歿,耿耿精魂仍留長空,光照我等俗人。”說罷屈膝向天,拜了一拜。童鑄等人俱是面露感傷,紛紛拜倒,須臾間人群矮了一片。

花無媸不想明歸舊事重提,頗感意外,不由皺起眉來。明歸起身又道:“宮主,秋老弟當初死得不明不白,不知過了這許多年,可有什麼結果?”花無媸搖頭道:“當日不是說了,秋山服毒自盡,還能有什麼結果?”明歸道:“但他為何自盡?宮主可知?”花無媸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哼一聲,高叫道:“我又怎麼知道?”話一出口,左元、童鑄、修谷三人目視花無媸,均有悲憤之色。

花無媸心覺不妙,但如何不妙卻又說不明白,只得按捺怒氣,緩緩道:“今日乃是開天大典,此事會後再說,明老哥暫請退下。”明歸笑一笑,道:“好說好說。”轉身坐下,其他六鶴見他坐定,始才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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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起蕭牆(5)

花無媸按著扶手,起身說道:“今日各位從天南地北趕來,著實辛苦,更難得伯符回來,六年來‘天機七鶴’首次聚在一處,當屬難得……”說到這裡,明歸忽又截口說道:“宮主說錯了,當是天機八鶴才是。”花無媸柳眉陡豎,正要駁斥,卻聽左元大聲道:“不錯,秋兄人雖已死,英靈猶存。”童鑄、修谷也齊齊點頭道:“左老二言之有理。”

花無媸面沉如水,沉默半晌,方才淡然道:“諸位說得是,算是老身失言了,此時當為天機八鶴重又相聚。”說罷嘆一口氣,續道,“家父英年早逝,留下我與無想。家弟年幼,老身迫不得已,以及笄之年執掌天機宮事。本想無想年長再讓與他,誰料他福分太薄,方任宮主,便挑戰強敵,重傷不治。”她想起亡弟,眼眶不由一熱,幾乎落下淚來,緩聲道,“當日宮中群龍無首,老身不得已重領宮主之事,時至今日,已有三十餘年。天幸我天機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