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三,聽說禿頭三手下有些漏網之魚,現兒今在叫囂,一定要取了周霸王的小命。”
“馮婉瑜,你到底想怎樣?”周氏越來越驚慌說道。
“不想怎樣,”這時馮婉瑜冷下臉道:“聽說當晚,她最後見的是周霸王倆口子,老虔婆手下僕人有說實話了,她在屋裡將周霸王罵得十分難聽,還要把什麼事情告訴我父親,隨後珠兒傳老夫人的話,將院子裡所有人都趕到了外頭,後面的可要我再說?”
“不懂你說什麼!”周氏把頭轉到了一邊,身子卻不自覺地在發抖。
馮玉兒很好心情地上前給周氏捋了捋亂髮,“不懂沒關係,反正你不在這柴房待著,就得去牢房,端看你那寶貝兄弟何時被抓到。”
賈敦自回了馮府後,也沒說要對那些以前隨著老夫人欺負自己的僕從們怎麼著,府裡上下要敬她賢德時,說了馮玉兒一點,賈敦也終於硬氣了一會兒,尋了牙婆將人發賣到了苦地去。
馮府頓時懼著這對“面酸心冷”和“面柔狠辣”的姑娘和夫人,再沒人敢像以往那般不馴。
這邊,馮玉兒瞧著因為周氏被關,她的兒子二寶作為,她的目光深了深。
這傢伙,對她和她娘是心恨著呢?
馮玉兒冷笑一聲,人已經被教壞了,那麼就讓他們自己承擔。
當晚,二少爺和周氏逃了。
馮玉兒不急不忙。柴房守衛那麼松,他們逃出去在意料之中的事。
馮府丟了少爺,自是一件大事,自是要派人去找,忙了一個晚上之後,次日一大早,白德恆匆匆地趕到通判府,一句話不說,拉起馮繼忠便走。
到了平安縣。
望著五里荷塘,懷中抱著二寶屍首的馮繼忠也不由地放聲大哭了。
十多年前,他在這荷塘丟了個女兒,好不容易失而復得,卻如今,唯一的兒子竟又長眠於此。
這時有人拖著周氏走了過來。
白德恆問道:“周姨奶奶,孩子怎麼會掉到塘裡去的。”
周氏打著哆嗦。
“不怪我,他自己掉塘裡去的,不怪我的……”然後眼睛看向馮繼忠懷中已然沒了氣息的二寶,立時撲了上去,口中喃喃道:“兒啊,咱們得趕緊跑,你奶奶會跟我索命的,都怪你那舅舅不是東西,其實不怪為娘,走,趕緊走!”
“來人,周姨奶奶驚嚇過度,快將她送回去!”見馮繼忠牙關已經咬起,白德恆怕周氏再說出什麼不好的來,趕緊命人將她拉走。
“別碰我!”周姨奶奶猛地嘶吼起來,“二寶啊,大寶沒了,你千萬不能離開為娘!對了,是不是大寶和你說為娘壞話了,我當日也沒法子呀,大寶若是和你一般能走能跳,為娘怎麼捨得捂死他呀!”
現場的人都給這話說愣住了。
馮繼忠也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有母親親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在一陣沉默之後,馮繼忠開口吩咐道:“來人,周氏傷人性命,立時給壓入大牢!”
因二寶尚未成年,按照老禮兒,夭折的孩子不辦喪儀,以免妨著他重新投胎,故此馮繼忠只命人將孩子裝殮了,然後停靈到馮老夫人棺槨暫厝的廟裡,準備過一段時日,再將她們一起送回家鄉安葬。
馮玉兒冷眼看著,她設計讓這周氏帶走那孩子,免得來礙眼,到是沒想到周氏沒用,才離開馮府沒一天就將自己的兒子弄死了。
馮繼忠對於被馮老夫人和周氏嬌寵壞了的二寶,他一直都不喜的,可到底這是唯一的兒子,馮繼忠多少還是有點感情。誰成想阿寶竟會突然喪命,讓馮繼忠很受打擊,竟至茶飯不思的地步,沒幾日,他已瘦得脫了相,甚至頭上都生了白髮。
賈敦見了連忙招呼身邊的婆子關懷馮繼忠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