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若是馮玉兒只是個侍妾或者太子才人美人這樣的,他也不會多言,但是太子妃……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本分,可沒指手畫腳,最多側面向太子陳情這中間的厲害關係,秦業到好,直接去找馮姑娘。
徒元徽淡漠地說道:“孤既愛江山也舍不下美人,莫非你也要學那看不清楚本分的秦業?”
林文燁頓時跪了下來,知道秦業大好的前程現在也岌岌可危了。
“為君者若無情,如何得百姓臣服,又怎會真正做到愛民如子?”徒元徽盯著林文燁說道。
林文燁這麼一聽,心中猛然一顫。
皇上家事,在這太平年代,如何妨礙得了國家社稷?前朝的皇后都還是從民間採選,漢朝更有婦人再入宮,更有歌女妓子被皇上帶入宮廷,後面還廢了原配立其為後,也沒影響到朝堂社稷,只要別讓這樣的婦人插政就可。
他拜了一拜:“殿下所言極是。”
“臣已問過秦業,他如今也覺出自己不妥,”林文燁也不由請求說道:“太子爺大人大量,不如聽聽秦業的請罪?”
徒元徽沉吟了一會,以後不能重用是一定的,不過他若是真心知道自己的錯誤,也改了,也可以留個檢視,不必舍掉。
當下說道:“過些日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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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蘇州府馮家來了兩位客人,正站在院子裡的杏月一瞧見跟在秦業後頭進來的雲秋,忙奔上前去,激動地抓住她道:“雲秋,你怎麼過來了,麗秋找著了沒有?”
雲秋面色一黯,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秦業上前見過聽到動靜迎出來的馮繼忠和馮家母女後,和他們解釋道:“在下過來時,半道上正遇著準備進京的周大爺一家,雲秋姑娘聽說我要來蘇州府,便跟了過來。”
雲秋上前對馮玉兒福了福身道:“馮姑娘,如今姐姐沒了,奴婢一時失了依傍,周夫人好心,讓奴婢以後跟著他們,只是奴婢不想攪了人家生活,所以先來投奔您和杏月,再去想以後出路。”
馮玉兒溫婉地笑了笑,說道:“只要你不嫌棄,哪裡不歡迎呢?”
她可是東宮老人,若是跟在自個身邊,日後也是個助力。
“至於麗秋那邊,我也讓我父親給你打聽著。”
雲秋道了謝。
馮玉兒目光轉向秦業,相比之前意氣風發的狀態,現在的秦業完全打不起精神來。
她心裡有數,只怕是來向她告罪了,她當做不知,任由馮繼忠殷勤將秦業請進了正屋。
一到裡面,秦業就對著馮玉兒作了個揖,甚至還跪了下來:“馮姑娘,在下目光短淺,心胸狹窄,當日說的那些全是無稽之談,著實讓您受委屈了。”
馮繼忠雖不明白原由,卻忙上前扶起人,道:“不敢當,不敢當,秦先生這是從何說起?”
“秦先生,都過去了,我家婉瑜兒如今挺好的。”賈敦上前道。
馮繼忠很有些摸不著頭腦,正待要問,馮玉兒平靜地問道:“秦先生這般如此,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秦先生不是進京了,這會兒又突然過來,可有何事?”
秦業沒有起來,說道:“在下快馬回鞭趕過來的,是因為太子爺讓在下暗地護送馮姑娘進京。”
眾人皆面面相覷,卻是各懷心腹事。
馮玉兒見這樣的秦業,心中冷笑一聲。
這樣低眉順眼的秦業,想來也知道自己不比之前了。
秦業在京城被晾了很久,他承認自己錯了,不該忘了本分,但是本心他一直覺得自己沒錯。
可是他等啊等,終於等到太子的見面。
太子戳破了他一個讓自己震驚的事實!
他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