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眼窺過馮玉兒的神色,徒元徽立馬笑著作求饒狀:雖玉兒這邊少不了孤的支應,只是我那娘子著實厲害,若是知道我為了美人,連岳父大人都不肯見,少不得要和孤撒潑耍賴,鬧個不休,要不,孤這就去見見?”
“德行!”馮玉兒甩開徒元徽想趁機佔便宜的爪子,故意語含醋意地回他,“就知道爺一心只顧著那頭,倒也不怕我傷心,算了,我想來也沒這個命爭寵,我這便退下去!”
只見這會子馮玉兒眼眉一挑,神色中還真帶出了三分怨怒,這般風情萬種,著實讓人挪不開步子。
好不容易狠下心腸要到正殿要去見人了,徒元徽卻又被馮玉兒從後頭一把扯住了衣袖。
“又捨不得我了?”徒元徽心神蕩了一下,少不得還了馮玉兒一個媚眼。
誰料馮玉兒抿嘴一笑,也不嘖聲,只拿起手上的帕子,在徒元徽唇邊來回拭了半天,罵道:“臉上沾的都是口脂,你也不怕被人看見,給笑話了去,說不得我那父親還會起疑惑,太子爺還未大婚,便琵琶別抱了。”
徒元徽輕聲在馮玉兒耳邊低喃:“還不是你這小妖精鬧得!”這才匆匆出去了。
“免禮吧!”又明知故問道:“夫人可好些了?”
馮繼忠說道:“已經在修養,人沒事了。”
徒元徽點點頭:“那孤就放心了,以後你們也不要和賈府再有牽扯,他們一家子待賈代善沒了就不會有出息的,屆時再犯了事,孤定不手下留情。”
馮繼忠黯然起來,但是也不像以前的性子以德報怨,而是拱了拱手:“謝太子爺的恩典。”
“你今天來是?”
馮繼忠說道:“這次我和夫人來金陵,是夫人生母白氏已過世四十餘年,因故一直未得入守祠,如今婉瑜能得太子垂愛,自有白氏一分功勞,所以賈家便想著,讓她的牌位能依親而居,共享賈氏後人香火,這次馮賈兩家鬧開,這事……”
徒元徽完全明白了,這鬧開了,這白氏入賈家祭祀的事就黃了,賈敦心裡頭倒是真還有分希望。
徒元徽想了想,說道:“你放心去,此次史氏汙衊馮姑娘,本是冒犯皇室,但是看在到底是有親戚關係,日後斷了就斷了,現在也不宜追究,孤會讓賈代善為白氏請旨給白氏誥命。”
有了誥命,自然不可能還不在祖宅祭祀外。
馮繼忠心中頓時寬慰起來,感激說道:“謝太子宏恩,”
徒元徽又一笑,“那馮大人何時準備回蘇州府?”
馮繼忠拱了拱手,“小女的婚事正值籌備之期,少不得我夫妻二人近前打點,拙荊身子好一些後,這便要儘快趕回了。”
徒元徽面色卻有些變了,咳了好一會,才道:“馮大人不如多留十天半月的!”
馮繼忠有些奇怪。
殊不知徒元徽卻是藏著私心,馮家夫婦要回蘇州府,這馮玉兒肯定留不住。這馮玉兒來了一日便想走?絕對不行!不帶把人饞蟲勾上來,人拍拍屁股就跑的,徒元徽恨恨地瞪了瞪正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馮繼忠,覺得老丈人這種東西,就是女婿天然的剋星。
馮繼忠完全不懂徒元徽的意思,說道:“拙荊恨透這個地方,待養上兩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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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寢宮,徒元徽本想和馮玉兒抱怨幾句老丈人不通人情,竟非得不識相地拆散他們,不過他還算有些要面子,話都快到嘴邊了,就閉了嘴,更何況馮家夫婦還不知道他暗地裡把馮玉兒弄到了金陵。
想著馮繼忠並無理虧之處,徒元徽有氣沒處發,只能尋馮玉兒算賬,連哄帶勸地又和人共效于飛了一回,當是兩情繾綣得不亦樂乎。
馮繼忠哪裡知道這太子女婿已是將自己恨上了,回來賈府見著賈敦,還一個勁誇徒元徽龍章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