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轉,衝著徒元徽道:“父皇,太子爺今日可出風頭了,您沒瞧見,那會子後頭跟著的都是他下一朝的大官,一夥人在御花園裡耀武揚威呢!”
徒元徽自是早聽人報了此事,心下也覺得可笑,不過面上卻做出不悅之色,“這是太子爺急著登位?那和朕說說你的治國理念,若能說服了朕,朝堂讓與你便是!”
阿奴先是嚇著了,忙扯了康安跪下。
原本康安只當那是在玩家家,覺得後頭一幫子小孩子跟著,實在威風得緊,誰會想到皇帝這一下竟說到讓位,立時嚇得他大叫,“兒臣不敢!之前不過覺得好玩,並不當真的。”
“夠了!”馮玉兒氣不過,上去擋在徒元徽面前道:“你一個大人嚇唬孩子算什麼本事,皇上金口玉言,別到時孩子說出來個什麼子醜寅卯,您還真得給人讓位,西山行宮怕住下來兩位太上皇。”
見這一家人越說越離譜,何姑姑忍了笑上前打圓場,道:“皇上、娘娘,瞧把孩子們嚇壞了,萬壽宴可就要開了,您二位要不消消氣,趕緊帶著太子爺過去吧?”
馮玉兒哼了一聲,轉頭又問何姑姑,“不是說三爺當場吐了血嗎,這可輕忽不得,可叫太醫跟回去了?”
“娘娘放心,三爺那頭已安排好了,十六爺也過去了。”
“康安還有阿奴,這一回是三爺救了你們,明日下學,你倆個便去瞧病謝恩道歉去,以後再敢出這樣的事,誰都不許救!”馮玉兒喝了一聲,轉身對徒元徽施了一禮,“皇上請!”
徒元升的府邸裡,剛送走了今日前來複診的太醫,阿英端了一碗藥進來,瞧著徒元升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便將藥放下,準備替他放下帳簾,讓他休息片刻。
“不必了,”徒元升立馬睜開了眼,對阿英笑了笑,道:“把藥端來,我這會子睡不著。”
見他把藥一仰頭喝光了,阿英便道:“爺,之前太醫說了,您這些日子必須臥床,”說著頓了頓,臉上擠出笑容道:“您這病靠的就是靜養,太醫叫我一定看著您,別再出去闖禍了。”
“當年堂堂一個上將軍,今日纏綿病榻,死去活來,”徒元徽嘆了口氣,“所謂英雄末路,便是指的我吧!”
“三爺何必喪氣呢,”阿英用帕子替他擦了唇角沾的藥沫,勸道:“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您儘快將身子養好,日後照樣可以上到殺場,為國建功。”
徒元升笑笑,嘆了口氣道:“阿英這話,我真不敢信啊!”
阿英臉色黯了黯,接過藥碗,起身出了門外,徒元升瞧著她的背影,知道八成這會子,阿英正躲在外頭哭。
徒元升嘆了口氣,覺得她這又是何苦,明明最後大家都能得了解脫,何必要做這不捨之態。
“爹,太子爺來了!”他的長子這時在屋外道。
“快請吧!”徒元升很想勉力坐起來,只無奈身子竟像釘在床上一般,實在動彈不得。
從外頭走進來幾個孩子,後頭還跟著承恩公馮繼忠,顯然是親自來致謝的,徒元升有些抱歉道:“太子爺,馮國公,恕在下無禮,這會子真是爬不起來。”
馮繼忠忙上前道:“三爺不必介意,我等今日過來,特為向您表達感激之意,若不是您挺身相救,太子爺和犬子,怕是會出了大事。”
“舉手之勞而已。”徒元升擺了擺手。
“三皇叔,父皇母后讓我和承進一定要向您謝恩,”說罷,兩人規規矩矩朝著徒元升作了個長揖,“還有,得和您說聲對不住,你本就身子不好,還累得您下水去救咱們。”
徒元升望著康安,覺得這孩子竟更像馮玉兒些,眉眼處那股子靈氣,竟是幾無二致。
“既是自家叔侄,便不必這般客氣。”徒元升說罷,便招呼長子帶著康安兩個到外頭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