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哲嘴上一副不屑的口吻,聽起來就是一整個讓人自討沒趣的火大,偏偏他的神色那麼愉悅,甚至嘴邊還淺淺揚起著,任誰目睹他這個表情定然不會覺得他是不愉快的,因此溫如予聽了也不覺得反感,還禁不住笑了笑。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別是明天就後悔了要趕人。」
「就你囉唆,再問,今晚讓你睡浴缸。」
「好吧,你看起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那就最好,我現在最怕被人欺騙感情。」溫如予半玩笑半認真地道,雲淡風輕的語調聽不出字句底下的沉重意味。
利哲也坐回駕駛座上去,拉了安全帶扣好,抬頭一陣輕佻冷笑,「需要心理準備的是你。」
「我?為甚麼?」
「呆子。」利哲只輕輕嘲諷一句,開啟了車頭燈,踩了油門就專心開著車,因為晚上的關係路燈的光線刺眼得很,讓他一路上略感不適地皺著眉目,溫如予注意到這個問題,順手替他扳下後視鏡的防眩目功能,利哲照樣直視前方一言不發,不知是未有留意還是故意為之,也沒有說一聲謝。
在紅燈前停下來時,利哲轉過頭來瞥了身旁人一眼,忽然一皺眉,「我現在才注意到,你一個大男人戴甚麼耳環?」
溫如予正微微傾身調較著廣播頻道,聞言略感好笑,頭也不抬地回道:「我戴耳環也礙著你了?少爺的專制脾氣也得有個限度,給我差不多點兒啊。」
「你平時也戴這個?」利哲瞪著溫如予雙耳上的十字銀釘,這是他第一次目睹對方如此隨意個性的模樣,顯然這才是溫如予在閒暇時間喜愛的打扮,是還是陌生的自己未及瞭解的一面,全然不同在外地所見的拘謹溫潤的氣質,一雙銀耳環穿在他耳垂,襯著那清俊臉容,不知怎的違和中竟別有一番姿態,仔細留意起來越覺得有味兒,性感得很。
「現在甚麼年代了,男人戴耳環真有那麼奇怪嗎?」溫如予不曉得利哲在正經個甚麼勁兒,在某些點上傳統守舊得不成樣子,偏偏卻又隨便得會和自己的妻子搞到一塊兒。
「在你身上就很奇怪。」利哲淡淡拋聲,在交通燈轉綠時收回視線,不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便到了,溫如予認出這是前幾天他到利維所居的住宅附近,利哲把車子停泊在私人車位,取回車尾箱的行李,才告訴他附近市郊的住宅區有幾處都是家族的物業,利哲買下其中一間房子讓自己一人居住,順道也搬了一間給兄長租用,住得近平常往來也方便。
溫如予大抵知曉利家的財力,無太多驚訝的情緒,他本身也沒有仇雷媚富的觀念,也就覺得和普羅大眾一樣的普通人無異,沒多一隻眼沒多一隻手,就算他和上流社會的人物無任何交集可言,與利哲相處起來卻沒有半點不自在,態度隨便得很。
利哲的房子屬於偏大的面積,不過是比一般房子大一點而已,室內採用簡單的黑白色調,四房兩廳,主廳佔用開放式廚房,中央的吧檯顯然被直接當飯桌用了,以至於多出了很多空間,放了個大銀幕電視和一組特大沙發,看起來極是舒適。除此之外因為溫哥華冬季較長地板全部輔上了杏色地毯,四周找不到花草水晶之類的裝飾物,利落到一眼就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一個沉悶正經毫無情趣的男人,而與一室簡潔色彩相對的,是整齊得不像男人獨住的地方。
利哲心情很好地笑笑,「怎樣?我這裡不錯吧?」
「裝置這麼齊全,常常有人來住?」
「你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
「誰說這個了!我用了你的客房,你以後來客人了怎麼辦?」溫如予把擋路的利哲一把推開,將行李拖入其中一間空置的睡房,只見中央放著一個雙人床,床單被套全是淨色的白,弄得像酒店客房一樣,還有配套的浴室。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