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著步殺清冷無情無緒的表情,眼中神色微微複雜。他……是在幫自己解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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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本該是同去澡堂的,但冰朔卻可悲地發現,自己和步殺能換洗的衣服一件也沒有。路上隨意購買的那幾件,不是穿髒丟了,就是沒洗。無奈之下,冰朔只得花錢僱小二去街市上隨意購買兩套。(作:然然啊,你那奢侈的本性傳染給了殺殺,遺傳給了朔朔啊~)
步殺與聶宇飛一路同行,氣氛詭異地死寂。路上凡是有迎面碰上者,無不被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流襲擊,凍得渾身發抖,臉色發白。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兩人脫下衣物,浸入溫熱的水中,仍沒有消失,反越見嚴重。
溫泉很大,溫泉中顯然不只他們兩人,甚至可說是熱鬧非凡。可此時此刻,他們身邊的位置卻空得讓人誤以為,這溫泉生意極差,馬上就要倒閉了。
步殺當然不會管旁人的死活和眼光,他只是閉上眼睛泡澡,休息。
聶宇飛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遠處聚在一堆,瑟瑟發抖地偷看他們兩個的眾人,忽然露出個堪稱絕豔的笑容。
這笑,這容顏,這風姿,明明是丰神俊秀堪比月華,可看在澡堂眾人眼裡,卻讓他們端的寒出一背冷汗。
這種寒意猖獗的氣氛,直到聶宇飛也閉上了眼,才逐漸退去。溫泉澡堂中才又慢慢正常地熱鬧起來。
“你在追求武道的極致?”
步殺睜開眼,身旁的人依然閉著眼,嘴角噙著一抹幽深的笑,但卻顯然是在跟他說話。
聶宇飛也睜開眼來,冰藍的眼眸深深看入那雙彷彿沒有一絲光暈的黑眸:“在這種年紀,就練到了先天無為,該你是幸,還是不幸呢?”
步殺微微皺起了眉頭,冷然看著他:“先天無為?”
聶宇飛神思複雜地笑,修長的手指順著流雲黑瀑般的髮絲輕輕劃下。步殺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橙色的飾品上,微微一怔,他認得,那是冰朔的。
聶宇飛對他的目光仿若未覺,姿態慵懶地靠在池巖,淡淡道:“你如今正徘徊在先天無為的邊緣處,想要真正突破‘精氣神化一,天地人無為’的境界,除非經歷一場真正的生死決戰。只可惜,這天下,能成為你對手的人,太少了。”
夕陽的餘輝褪盡,天空漸漸暗沉下來,早有店小二將用薄薄輕紗籠住不怕風吹的燈火掛在溫泉周圍。蒸騰著暖暖霧氣的溫泉中彷彿被籠上了一層淺黃的薄紗,迷離而夢幻。
步殺攤開手,默默看著自己掌心因握刀而來的薄繭。沒有……對手嗎?
“不過——”聶宇飛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藍眸沉沉仿如將逐漸暗沉的天空都吸納在了眼中,“在這個城中,或者恰好有一個人能成為你的對手……”
聶宇飛的聲音忽然自發地停了下來,只因澡堂裡忽然“唰”得一下變得寂靜無聲。他也感應到了什麼,將目光投向那燈火下只裹著浴巾的少年。
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饒是聶宇飛的心思幽深,陰沉詭譎,也在這一瞬間失了心神。站在那的少年不過唇齒微露,溫潤淺笑,甚至帶著幾分無奈,卻仿如將世間所有純淨美好之物都聚集到了他身上。沒有什麼可以玷汙他,沒有什麼可以沾染他,沒有什麼可以改變他……
夢幻如仙的影像竟在一瞬間與那人的臉面重合,帶著更強烈,更不可抗拒的衝擊……這種……傻瓜一樣執著的人啊!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腕間橙色的手錶上,眼中竟褪去了純然的戾氣陰柔,反瀰漫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