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誰家山主會自個兒下廚,請人吃飯?”
東門笑酒也說道:“反正我們姚宗主是時常把劉山主的炸醬麵掛在嘴邊的,換句話說,天底下能吃到他做的飯的人,不多吧?”
陳黃庭只是一笑,並沒有說話。
也就霍犬年運氣不好,今日是註定吃不上了。
拒妖島日出很早,這個月份兒,落日也早。
酉時二刻,日頭已經落山了。
好在是忙活了幾個時辰的飯,也終於做好了。
桌上擺的酒,每人一壺,喝不完可以帶走,這可不是相逢酒,是青椋山自產自銷的凡俗酒釀。
後來,就成了四個大男人每人提著一壺酒坐在海邊吹風了。
東門笑酒昨日還在海上,之所以返回,是等過幾日鄧惡
風大婚時得去坐一坐。龍丘陽厲還在等,等四月換防之時上場。陳黃庭也有自己的活兒幹,還得再去挑人,再往那千餘人的三批隊伍之中繼續新增人手。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輕聲道:“叫大家來吃頓飯,沒別的意思,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但凡腦子沒毛病的,都是趁其病要其命,咱們現在是劣勢,雖然不知道對面為什麼放緩了步子,但很快,戰事就沒這麼輕鬆了,說句難聽的,說不定哪天跟你們喝過酒,下次就見不著了。”
龍丘陽厲一笑,“登島之人,早有赴死覺悟的。”
陳黃庭卻問了句:“你做過最壞的打算是什麼?”
劉景濁沉默片刻,沉聲道:“戰線收縮到拒妖島以東五千裡,再無什麼縱深可言,合道下場,死拼。”
還沒有完,劉景濁繼續說道:“在那時候,碰巧後院失火,島上潛藏的細作浮出水面,背刺一擊。”
做最壞的打算,在預料之外的事情出現之時,才不至於措手不及。
其餘三人皆是沉默,島上有人不乾淨,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只是那不乾淨的人,遲遲無法找到。
陳黃庭冷不丁開口問道:“假如被封印記憶,就像你這樣,想不起來了,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是細作?等到某個關鍵時候忽然想起來,當場倒戈?”
劉景濁氣笑道:“你這傢伙一開口就要氣死人啊?”
陳黃庭解釋道:“不是說你,劉景濁是淫
賊這種話有人信,劉景濁是奸細,說破天去也沒人信。”
劉景濁沒好氣道:“我謝謝你啊!”
不過這倒是不失為一個方向,未必沒有這個可能,但這樣一來,可就沒一個能擺脫嫌疑了。
四人聊到深夜,許是其餘三個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便先後離去。
陳黃庭返回自己宅子,有些醉醺醺的,也沒用靈氣驅散酒意,踉蹌著一把推開宅子門,可進門之後,酒立刻醒了。
因為院子正對著門的地方,放著一顆頭顱,沒有鹿角的鹿頭。
陳黃庭皺著眉頭,抬手一道劍光將那鹿首斬作塵埃。
運轉靈氣驅散酒氣,陳黃庭御劍而且,瞬間落在桃林之中。
眉頭皺得愈緊了,那棵掛著陳黃庭爹孃銘牌的桃樹,已經被砍了。
俊美青年握緊了拳頭,一道劍光砸落正在趕來的袁老頭,冷冷開口:“你就這麼守墓?你們不讓我爹孃在林中,好,我帶走他們。”
三月十一的夜裡,有個頭生雙角的俊俏青年,一手提著長劍,一手提著桃樹,走過拒妖島中間的集市,回了自己的宅子。
阿祖爾重返劉景濁的宅子,隨後兩人就出門了,可不是符籙替身。
去到鄧家,劉景濁用腳踹開了鄧歡的門,強行打斷正在煉氣的鄧歡,單手將其提起,由鄧家往陳家去。
袁盼兒劍光至此,皺著眉頭問道:“你什麼意思?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