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就見過師爺一面,然後他就去了中土。但我娘說,師爺是個心軟的人。”
劉景濁點點頭,再問:“你叫什麼?”
少年答道:“太史衝。”
劉景濁緩緩起身,輕聲道:“以後去一趟拒妖島,報你爹的名號,不用花錢,報真名。”
少年苦澀一笑,“哪裡會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劉景濁笑道:“今天開始會有的。”
眼看黑衣青年要走,少年人趕忙問道:“你是誰?”
劉景濁淡淡然一句:“劉景濁。”
本想去往悲春崖,但放開神識一探,那位黃宗主,已經來了。
呂夭啊呂夭,總是喜歡自作聰明。
他一步邁出,化作千萬道無形劍光,頃刻之間,已經身處萍河之畔,還故意把自身氣息透露給了黃素。
河邊有個終於知道了某個真相的年輕人,還有個顫顫巍巍站在一邊的萍河龍神。
獨孤紫池聲音打顫:“完犢子,怎麼哪兒都能遇見他啊?”
曹庋猛地轉頭,果不其然,劉景濁就在身後。
但曾經少年時的指路明燈,此時卻面無表情,問了句:“如何?”
曹庋苦笑道:“劉先生來了?”
邊上那條蛟龍心肝直打顫,怎麼又是他啊?這才一年,就又來了?
不過劉景濁沒搭理他,而是繼續問道:“如何?”
曹庋緩緩起身,想了又想,最終苦澀道:“天底下沒有那麼多的難言之隱,有些事原本就是我眼中模樣。”
劉景濁這才有了個笑臉,走過去拍了拍曹庋肩膀,輕聲道:“我能理解,但我終究不是你。就像你理解華揚,但你終究不是他。你的父親,或許從前是個愛好和平的文人,但曹姓,總歸肩負著一統萍國的重任。對也好錯也罷,不適用於他,要看立場的。”
曹庋擠出個笑臉,輕聲道:“路我能自己走,但劉先生不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劉景濁搖頭道:“不是,我來求人辦事,順道看看你,也順道問個事。”
話鋒一轉,周遭光陰乍停。
“獨孤紫池,來,該說幾句實話了。”
還甘州人氏,複姓獨孤,祖上姓劉?
獨孤紫池無奈現身,“不是都說了不能說嗎?怎麼又問啊?”
劉景濁抬起手,輕飄飄一扯,一位黃衣女子憑空出現。
黃素也是無奈,明明破境合道了,怎麼被這小子弄進劍術神通了都沒發現?
她扭頭又看了一眼,不……不對,“你這是?那時候的劍修模樣?也不是,不全是,你又有本命劍,那就不是那時候的劍修。”
黃素三次輪迴,但也有數萬年前的記憶,古時劍修什麼模樣她是清楚的,那時候的劍修沒有本命劍一說。
劉景濁答道:“我也沒明白,機緣巧合,東拼西湊,就這樣了。”
話音剛落,劉景濁盤腿坐下,問道:“二位互相認識嗎?”
黃素仔仔細細看了看獨孤紫池,搖頭道:“不認識,怎麼問這麼一句話?”
不認識?黃素說的是心裡話,劉景濁聽得真切。
可怎麼會不認識?
劉景濁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黃宗主按前世算,是我長輩,喊你一聲姑姑都不過分。但有些事情,我還是得確定一下。天門開時,二位會偏向於誰?大帝,還是我?”
獨孤紫池斬釘截鐵道:“在我能打過你之前,絕不會向著別人!”
反觀黃素,倒是沉默了片刻。
“我不能確定,我得看日後形勢,悲春崖的香火不能斷。但,除非你死了,否則我會站你這邊。”
劉景濁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