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了書生應有的負荷,燒水,擔柴,打掃,擦洗,幫姑娘買私人物品,青樓的每一個角落都有這位年輕人的身影。
青樓不缺男人,來的都是爺們上帝,作為稀有的龜公一員,清風的命運可想而知。然而清風的內心無比堅定,不論前途多麼艱險,不論世人如何看待,都義無反顧到搗死不悔——為了愛情為了神聖的愛情。
這會她應該還窩在床上,懶散的伸著腳丫,身上穿著紅肚兜,秀氣可人的打著呵氣,腦裡想著,雙手扶著掃帚棒,下巴枕在手臂上顧自傻笑,渾然沒察覺有個身影從門旁穿過。“客官,需要什麼服務?”老半天回神,把掃帚一丟,胡亂擦拭嘴角的口水,又整了整衣襟,來到四處張望的客人面前。
清風心頭奇怪,大清早多半是送客,這會天色老早樓上的客人還在摟著紅顏入夢,怎麼有客人來光顧?難道是慾求不滿,急來發洩?清風佝著身軀陰暗的想,“我找嫣然。”是個女人的聲音,清風抬頭,豁然察覺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怎麼沒看清來人的長相就急著露出奴才相,看著面前猶有成熟風韻卻手執佩劍的女子,再次一頭埋下,不敢往細處打量“老闆娘在二樓,拐角那間就是。”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對清風的態度異常滿意,心裡思量嫣然把青樓的夥計調教的如此文明實屬本事。看著飄逸上樓女子的背影,清風打了個哆嗦,剛才不知怎的有股壓迫感,似乎源於女子身上的高貴氣勢?俺是讀書人,讀聖賢書,不畏天下事!還怕一個娘們,頓時跑回門口,揮舞起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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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還在做著美夢,夢境中兩個年輕的女孩在一片空曠的碧草上追逐,兩人扎著馬尾小辮,不知疲倦的跑著,“哎呀——。”一不小心跑在後面的女孩被腳下的石頭絆倒,栽倒在地,雙手緊緊揉著腳掌,把頭深埋在膝,前面的女孩發覺了情況,立馬回身蹲下察看,“怎麼樣了,嫣。”“小姐,沒事。”咬著嘴唇對小姐報以微笑,“都腫成這樣,還沒事,快,我們找大夫去。”攙扶著她起身,“呀——。”嫣然一個趔趄橫倒下身軀,“我揹你。”不顧丫鬟滿是羞愧的表情,俯身強行拉起扭傷腳的姑娘。
“小姐,被人看見不好吧。”背上的姑娘臉上掛著微笑,卻又不無擔心,“咱倆誰跟誰,還管別人說啥。”“我們畢竟是主僕。”背上的姑娘小聲嘀咕,臉上寫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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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一聲輕喚,似在夢裡,“小姐——。”翻轉了個身姿,嘴裡呢喃,隨即睜開雙眼,看著站在床前的人,“小——。”卡殼著說不出話,身子立馬側起,兩手抓著眼前人的衣袖,怔怔的說不出話,半響,“小姐,真的是你!”
頃刻間,翻身下床,正欲行禮,被一把扶住,“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叫啥小姐。”含笑看著自己的發小,同樣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嫣然利索的穿戴洗漱,兩人並肩坐在床沿,“小姐,你怎麼也上京了?”疑惑的問道,嫣然注意到白欣欣的手拿佩劍,穿的也是行走江湖的便衣裝,活脫脫白靈的另一翻版,“此次回京看看我爹,順道來看看你。”“白靈已經到京城了。”嫣然提醒,“也不知道京城是什麼樣的景象了。”欣欣說著,拉過嫣然的手,兩手相握,兩位故友一陣唏噓,“這些年真多虧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資助,我跟靈兒娘倆真不知該怎麼過活。”欣欣誠懇的說道,感激之詞溢於言。
“小姐,照顧你們本是我分內的事,嫣然實在愧不敢當。”“當得當得——。”欣欣的手輕輕的拍打著嫣然的掌心,感受到有些粗糙的手掌,忍不住嘆道,“這些年苦了你了。”“說這話就生分了。”“你也知道生分,就別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