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又何嘗不想以親屬迴避為由將潘森趕出調查核心,正是因為做不到,才會在這裡呈口舌之快。
“既然是工作,自然需要相互配合。”周文昊笑著說道。
“周廳長能這麼說,令我很安心。”潘森滿臉誠懇,“對於官員貪腐,我向來主張一查到底,嚴肅處理,對待齊寬自然也不例外。”
周文昊微微眯起了眼睛,瞅著潘森沒有做聲,想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周廳長提交的報告我在來之前已經看過了,證據確鑿,不容置疑。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讓齊寬開口。只要他交代了完整的犯罪事實,就可以定罪量刑。”
周文昊真恨不得一個大白眼兒甩過去,潘森嘟嘟嚷嚷半天,說得全都是廢話。齊寬要是那麼容易開口,老子現在還會留你坐在對面麼?恐怕連你都要被送進監獄去了。
“周廳長,可取得了最新進展麼?”
“沒有。”周文昊輕輕咳了一聲,“齊寬本人很不配合,至今沒有取得突破。”
“他是港北警察局長,深諳此道嘛。”潘森盯著周文昊,“我們廉政局對待這種知法犯法的傢伙自有一套手段,周廳長不如將他交給我試一試。”
周文昊瞬間明白了過來,潘森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啊。
“想把齊寬頻走?做夢吧。”
周文昊心下暗暗想著,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這畢竟是警部的貪腐案,我還是希望廉政局能夠從旁配合。”
“哈哈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周廳長不至於如此敏感吧。”潘森誇張的大笑出聲,“不過根據行政會的決議,指明瞭要廉政局同督察廳聯合調查,如今周廳長卻只想讓廉政局從旁配合,這於情於理都有點兒。。。”
“這點我會向特首直接報告,還請潘局長放心。”周文昊徑自說道,想率先佔據主動權。
“明白,明白了。”潘森舉起了雙手,笑呵呵的起身,“那我去看一看齊寬,這總可以吧?”
“潘局長請便。”周文昊語調有些不大自然的說道,他目送著潘森走出辦公室,細細品味剛剛的一番話,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潘森既然是齊寬的姑父,那就必然會極盡所能的包庇他。可為什麼剛剛僅僅是一番初略的交談,他就敗下陣來,將調查權轉移給了自己呢?
“看來鍾若曦欺負你也是必然啊。”周文昊喝了口啤酒,輕聲說道。。。
齊寬聽到了腳步聲,才慵懶的撩起了眼皮。
潘森扭頭問道:“喬警司,我能單獨同齊局長說話麼?”
喬雪站在門口,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潘森微微一笑,一隻手撐住桌子,盯著對面的齊寬:“與公與私,我都想奉勸你一句,一味的頑抗,沒有任何出路。”
齊寬道:“我是被冤枉的,申請行政會複議。”
沉默了片刻,潘森聲音低沉:“今天晚間特首已經做出了批覆,維持原定決議。如果想要更改此項指令,需要行政會三分之二以上議員聯合提交報告,你可以想象得出這種難度。”
嘴角輕輕一扯,齊寬笑問道:“以你這麼說,我是全無活路了?”
“你只需要交待事實,至於有沒有活路,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為止,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你滿意答覆。”
兩者目光對視了十幾秒,齊寬突然點了下頭:“好,我交代問題。”
潘森似乎相當滿意,轉過身來看著一臉訝異的喬雪:“喬警司,請記錄員來。”
“啊。”喬雪回過神來,推開房門招了招手,“筆錄員!”
一名女警司抱著記錄本走進審訊室,坐在了一邊。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