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公司玻璃大門側前方的楚梅停下腳步,拿起手機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朱先生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們效力的?”
“你……不用上班嗎?”朱道臨遲疑地問道。
楚梅明顯是愣住了,再次開口時聲音甜美許多:“我的工作不需要天天待在公司了,如果不勤快出去跑,每月只能領取八百塊底薪,所以……總的來說,上班時間還是比較寬鬆靈活的。”
“我改主意了,決定明天上午再去龍泉,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一起走。”對楚梅頗有好感的朱道臨終於發出了邀請。
“是嗎?你等等……”
楚梅收起手機再次返回,開啟車門坐進駕駛室,頗不好意思地向朱道臨低聲解釋:“我有點兒想家了,聽說你要去龍泉,就想搭個順風車回家看看……不怕你笑話,之前我一直不敢回去。”
朱道臨笑了笑:“那你剛才為什麼又想回去?”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按照公司規定,我能從你這筆交易中獲得一筆獎金,扣掉稅金和公司收取的份額,我還能得到三萬多,這可是我進入公司三個月來的第一筆生意,也是從小到大獲得的最大一筆收入,就連我們經理都羨慕我運氣好呢。”
楚梅開心地笑了,看到朱道臨微微皺眉連忙補充道:“不過這筆獎金需要等到交易完成才能兌現,這也是剛才請你等我半小時的原因,因為你已經給房主轉了全款,我可以據此向公司請求提前支付一半獎金,有了錢我就能放心回家看看了。”
朱道臨兩年前退役回來,為找份工作經歷了長達三個月的奔波,至今仍然忘不了求職期間一次次遭遇的白眼和自尊受損的傷痛,因此他非常理解楚梅此時的心情:“看來你的工作也不輕鬆。”
沉浸在成功喜悅中的楚梅卻不覺得辛苦:“這已經比我的上一份工作好多了,只是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之前你做什麼工作?”朱道臨好奇地詢問。
楚梅不由得感慨萬千:“去年五月,我大學畢業後透過網上應聘來到金陵,進入本城區一家印刷製品公司擔任美工,公司不大但老闆人不錯,可今年春節過後生意不行了,印刷業務萎縮大半,到了八月份情況更遭,工資都發不出,我和公司十多位同事工友一樣,只能離開自謀出路,好在之前幫助地產中介公司設計過兩期廣告,所以離開印刷製品公司之後,就轉到現在的公司了。”
朱道臨覺得楚梅所說的印刷製品公司似乎有點兒熟悉:“你剛才說,三個月前你在本城區一家印刷公司?”
“是啊,就是城北倉儲公司邊上的那家金城印刷製品公司,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楚梅回答完,才恍然記起朱道臨是本地人。
朱道臨樂了:“金城印刷製品公司那個長得一臉正氣卻怕老婆的老總叫梁城是吧?”
楚梅驚訝不已:“你認識梁總?”
朱道臨笑著慢慢道來:“我和他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關係和兄弟一樣,金城印刷製品公司的前身是區政府直屬印刷廠,老廠長就是梁城的父親,六年前機構改革,裝置落後效率低下的印刷廠被新上任的區長扔出去賣掉,梁城的父親捨不得凝聚半輩子汗水的印刷廠,於是拿出畢生儲蓄,又找關係從銀行貸款,咬牙買了下來,目前雖然困難,不過我相信梁城會挺過來的,退一步說,印刷廠沒了也還有兩畝多地皮在那,總還有再次起來的機會。”
“真沒想到有此淵源,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哈哈!”
楚梅徹底放下戒心,整個人頓時活潑許多:“記得我八月中離開的時候,梁總的夫人快要生了,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說起來我挺感謝梁總夫婦的,去年我剛出校門什麼都不懂,又是外地人,沒少被車間裡的工友和外面的人騷擾欺負,要不是他們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