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是老兵,當然知道軍隊的規矩,聞言便不再吱聲,立即帶人在那兒隱藏好,而程鐵牛跟在馬二賴的身後向那哨卡奔去。
“什麼人?”黑夜中傳來一聲底氣不足的吃喝,眾人立即停下腳步。
“瘦皮猴,今天是你當值嗎?我是馬二賴。”馬二賴大聲回道。
“喲,真的是馬二哥,你們怎麼才回來?今天可出大事了。”那個瘦皮猴問道。
“我知道,不就是官兵來攻山嗎?”馬二賴回道。
“你怎麼知道?”瘦皮猴訝然道。
“能不知道嗎?”
馬二賴沒好氣地道:“前山的官兵紮了一大片的營,瞎子也看得到,否則我還用繞個大圈從後面回來?瘦皮猴,這官兵攻山,後面是關鍵位置,怎麼就派你一個人來這裡守著?”
“哪裡是一個人,還有三個兄弟呢。”瘦皮猴說道,這時又從陰影裡走出三個土匪,有幾分諂媚地跟馬二賴打招呼。
這時,程鐵牛將手在背後做了個手勢,帶了幾個人慢慢上前,向瘦皮猴靠近。
“咦?這哥兒幾個怎麼……”
瘦皮猴看了程鐵牛一眼,覺得有些面生,他話沒問完,程鐵牛他們已經如旋風般的撲上來……掐嗓、頂腹全部拿下,馬二賴的身子微微一動,後腰就頂上了一個尖銳的東西,“別動”
“軍爺,小的不敢”馬二賴苦笑。
收拾完四個崗哨,程鐵牛立即向侯平發出訊號,隊伍立即越過哨卡向山寨摸去。
山寨靜悄悄的,土匪的主要防守方向卻是在前山,寨牆上只有幾個人影晃動,程鐵牛等人悄無聲息的潛至寨牆下,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這次沒有再讓馬二賴詐門,向後一揮手,六名家丁立即來到牆下,從腰間解下連著繩索的鉤爪向牆上擲去。
咔……
幾聲輕響,鉤爪已經抓住了牆頭。
“咦?好像有什麼聲音?”寨牆上,一名站崗的土匪疑惑地道。
“嘿,那些官兵都在前山,這後面連獵人都不清楚怎麼走,那些官兵如何能過來?”另一名土匪不以為然道。
同伴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他向寨牆外面掃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嘴裡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又無精打采的倚在寨牆上尋思明天官兵是否會攻進寨中。
耳邊似乎又傳來一絲輕微的聲響,他轉過眼……眼睛陡然瞪大,他看到一個黑影從後面撲向同伴,粗壯的手臂有力的扼住了他的喉嚨。他想喊,可張開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喉嚨上已經被一條鐵箍般的胳膊卡住。
寨門緩緩開啟,程鐵牛帶人悄無聲息的進入,迅速佔領寨牆等制高點。
程鐵牛招手將馬二賴和侯平叫到近前:“侯平,你派人在後面舉火,讓大哥在前山攻寨,我跟馬二賴去捉那劉**子和劉二。”
“小公爺,有我們就足夠了吧?”侯平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路上馬二賴已經交待,劉氏兄弟手下的土匪已經擴充套件到近三百人,雖然武器尚能應付,可消耗的糧食卻多了起來,這才有了年前借糧的舉動。但侯平是老軍伍,對這些土匪頗不以為然。
“獅子搏兔,亦須全力。這次剿匪的主要目的就是鍛鍊那些兵卒,想要戰功,就要到突厥身上領。”程鐵牛知道侯平的想法,所以這麼說。
“是。”侯平臉一紅,連忙去安排。
這一次程知節派程鐵牛帶著這些人過來,固然是為了幫助張陵,但也未嘗沒有讓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老軍搏一個前程的意思。以程知節的身份,若是在禁軍中謀幾個差事,那是輕而易舉的,但如果一下子塞進百多個人,且不說有無位置,就是讓有司知道,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但如果安排在涇州這等地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