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冷冽之光緊盯著雲墨,於瑩瑩火亮之下,一隻白晰如玉的手伸進牢中,大家不解其意,同時的盯著那隻骨節分明,好看得近於完美的手。
那手一點一滴的張開,露出掌心的一塊東西,龍珏。
潤澤,光滑如上等的凝脂,在暗牢中,泛出一線碧藍的波紋。
雲笑離得最近,一瞬間便明瞭慕容的意思,也許爹爹見過這個東西,所以?
她飛快的抬首,只見牢中的爹爹,蒼朗的面容之上,黑色幽深的眸子閃過難以置信,伸出一隻手拿了那龍珏,懷疑,驚懼,電光火石的時間裡,他的臉已轉換了多少種的表情,最後沉重的開口:“你是誰?”
嗓音惶然暗沉,似雨霧之中躑躅難行的老者,被淹沒在層層簾幕中,看不到盡頭。
“雲墨,你現在還沒資格死,如果你還記得當日蘭亭一聚,自已對先皇的承諾,你就該將功贖罪,而不是報著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的君在何處,你的臣又是何人給予。”
咄咄逼人的寒潭冷語,如一道驚雷炸在了雲墨的頭頂上,他身子一個搖晃,手中的龍珏往下墜,輕光暗影,流雲輕袖,一隻手接住了那龍珏,抬眸望向鐵欄之後的人,已是一臉的驚懼,滿面的死灰。
當日蘭亭一聚,是他和先皇的秘密。
蘭亭中,先皇一手執他,一手執年幼的太子,把太子之手放進他的大掌,含笑而語。
“雲墨,朕把太子親自交給你,請你永遠站在他的身後,給他有力的支撐,這是上官家的龍珏,太子的隨身之物,見龍珏如見朕。”
往事歷歷在目,耳邊迴響著先皇的叮嚀。
雲墨,見龍珏如見朕。
龍珏現身,難道眼前戴著面具的人才是太子,那麼?
雲墨一瞬間跌倒在地,牢獄之災沒有打挎他,可是這事實的真相一下子擊中了他的要害,他撲通一聲跪下,朗聲而語:“罪臣該死。”
“雲墨,起來吧,如果你真的記得蘭亭內,對先皇所說的話,那麼就知道該怎麼做。”
慕容衝凜冽的目光,閃過幽寒冷冽,奪人心魄,雲墨再無半句抗議之聲,沉聲而語:“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沉穩的站了起來,於大牢中,緊盯著門前一身白衣,狂放內斂的男子,雖然一張臉普通至極,但那一雙清瞳冷目,瑩冷嗜血,令人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只需一個眼神,便震懾住身側的人,這仍是帝皇氣,這眼光他是第二次見到了,當日他見他的第一眼,便感到有些熟悉,原來他是太子。
可是霸佔了太子皇位的那人又是誰?雲墨不禁呆了,稍一推敲,便知是何人,心下憤怒得恨不得穿牆而出,直殺入葉府去,這個欺君罔為的賊子,就該殺千刀,剮萬刀,竟然一直欺騙先皇,還謀害太子,既然讓他知道了,他斷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雲笑看著爹爹已知道了慕容的身份,總算放了心,手執鐵欄,淡定而語:“爹爹,你安心待著,明日我們必想辦法救你出去。”
“好。”
雲墨點頭,不再推拒,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多,一定要揭穿葉傾天這個混蛋,還要收拾太后那個老女人,先皇一直愛著她,對於她所做的事容忍,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變本加厲,實在可惱,他即會放過她,讓先皇一生受辱。
周遭寂靜下來,有輕盈的腳步聲響起,流星和追月閃了過來。
“他們進來了。”
“知道了。”雲笑應聲,回望了牢中的人一眼,雲墨揮了揮手,疼愛的開口:“笑兒,去吧,爹爹不會有事的,爹爹會等你們來。”
“嗯。”
雲笑揚手,幾個人悄無聲息的往外閃去。
牢房中,雲墨的眼瞳閃過欣慰的笑,至少在最後一刻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