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曾在軹邑城開過一家醫館,自從她離開大荒之後,這家醫館就交給了她僱來的兩個少年看管。
如今五百多年過去,滄海桑田,人事變遷,醫館竟然還存在著。
小夭穿了男裝,打扮成之前的男子模樣,帶著阿獙和烈陽去了醫館。
醫館還叫回春堂,玟小六仰頭望著醫館的牌匾,記憶有些恍惚。
正在收錢的一位青衣男子見到玟小六站在門口,回頭瞅了瞅掛在堂前的創辦人畫像,覺得她很是眼熟。
左看右看,他認出了玟小六,對著正在把脈的一個女子道:“祖師爺回來了!”
“祖師爺?”女子眼神一亮,往外探頭看了一眼,便確定絕對錯不了!那仰著頭看著牌匾一臉憂傷的男子就是他們的祖師爺玟小六。
兩人丟了病人迎出來,叩拜在玟小六眼前,“祖師爺!我們終於把您盼回來了!”
玟小六吃了一驚,將他們扶起來,問道:“你們是?”
青衣男子介紹道:“我叫阿安,她叫黎鴦,我跟她是兄妹二人,是炎箜的後人。”
炎箜便是當年小夭僱的其中一位少年的名字,另一位少年生了一場重病年紀輕輕就去了,並未留下子嗣。
黎鴦拉了玟小六的胳膊往裡走,說:“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在等您回來,我們的祖爺爺、曾爺爺,都在等您回來,如今我和阿安哥哥終於盼回了您!”
玟小六隨阿安和黎鴦進了回春堂的門,她環顧一圈,這回春堂與當初的樣子已經大不相同,正堂掛著的畫像正是男裝的玟小六。
黎鴦掏出一把鑰匙遞給玟小六道:“既然您回來了,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這是庫房的鑰匙,您離開這五百多年來,回春堂所有的盈利和賬本都在裡面。”
玟小六何曾想過,她離開的這五百多年還有人在替她守著軹邑城的這家回春堂。
她覺得內心格外溫暖,將鑰匙還給了黎鴦,說:“雖然我是這家回春堂的創始人,但這五百多年都是你們一家在看顧回春堂,這回春堂自然是你們的了。我這次回來,只是想找點兒事情做,給我個診桌讓我看診就好。”
阿安有些震驚,“這回春堂是您的,我們怎麼能要?”
玟小六擺擺手道:“聽我的安排,只是我需要地方住,後面的小院還在嗎?”
阿安忙道:“自然在!而且已經擴大了不少,正好有三間空房,您三人都可以住下來。”
此話一出正中小六下懷,下午阿獙和烈陽便將行李搬了進去。
毛球靠在走廊的扶手上道:“走了好,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惹我主人心煩!”
烈陽“噝”了一聲,道:“小夭看你們更心煩!所以才急匆匆搬走,不跟你們再見面!”
阿獙拽了烈陽一下,道:“別亂說話,小夭和相柳本就有誤會沒解開,你這一通胡說八道會害了他們的!”
烈陽可不服,對著毛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毛球氣得跺腳,但又打不過烈陽,他推開房間門對相柳道:“三個麻煩精終於搬走了,我們可以安靜一下了。”
相柳聲音冰冷,道:“你總是管不住你的嘴,非要等我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嗎?”
毛球撇著嘴低聲嘟囔:“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你見她不心煩嗎?”
自然心煩,不光心煩還心亂。
走了也好。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臨近過年,軹邑城越來越熱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都面帶喜悅。
玟小六去街上買過年的用品,烈陽跟在身後拎著大包小包。
小六掰著指頭數著:“還缺一對燈籠,阿安房裡的櫃子已經不能用了,然後去傢俱店給他看一個新櫃子,黎鴦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