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現身，他和小夭的感情還未結束，有他在，想殺小夭更是難如登天。

兩個月後，塗山璟將琉雲送到了玉山。

琉雲見到白芷淡淡一笑：“果然是你。”

白芷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神采，她對塗山璟說：“一命換一命，你我兩清。”

兩清。

那他和小夭呢？也兩清了嗎？

塗山璟後來在離戎昶的地下賭場與小夭見了一面，他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也說出了自己的懺悔。

“小夭，你恨我嗎？”

小夭閉上了眼睛，塗山璟喉嚨如被一雙大手遏制住，他見小夭睜開了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有釋懷，有了然，有無奈。

“我該謝謝你，用一身靈血為祭，造了那麼美的一場幻境。”

塗山璟輕聲喊著她的名字，“小夭……”

幻境的美，源於小夭的抉擇，而非他所能控制。

“曾經我救你一命，就當我們兩清了吧！”

兩清，又是兩清。

塗山璟心裡苦澀不堪，“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自然。”

他目送小夭的背影離開了賭場，塗山璟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聽說防風邶回來的時候，塗山璟只是低低地笑著，曾經相柳對塗山璟的承諾都成了燈中灰燼。

那時候，塗山篌和瑲玹暗害他，是相柳救下了他，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蛇影島上了，也是在那時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相柳站在崖前面對著碧波粼粼的大海，說：“你該回去了。”

塗山璟抿了抿唇，“你完全可以不用救我，這樣你就可以用鬼方繇的身份和小夭在一起了。”

相柳沉默了半晌，“這是她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我已經和小夭約定，永生永世，不復相見。”

永生永世，不復相見。

可他還是回來了。

塗山璟聽說了小夭和防風邶動人的愛情故事，故事裡他不過是軒轅國君用來聯姻塞給小夭的一個男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那一刻，塗山璟從未覺得如此無力。

當相柳來找他討要幻境中的記憶時，相柳只說了一句：“我要娶小夭。”

塗山璟苦笑著說：“她一定很高興。”他知道小夭內心深處最期盼與之長相守的人就是相柳。

相柳看了他一眼，“為什麼眼睜睜看她在荒島上翻找了三百年？”

是啊，為什麼當時要在背後那樣看著她一遍一遍找下去。

“是我低估了她對你的愛，我以為早晚有一日她會忘記你。”

“我很後悔將小夭交到這樣的你手上。”

相柳不知道這輕飄飄的一句對塗山璟有多大的傷害力，他的心猶如被凌遲，被千刀萬剮。

相柳取走了凝憶珠後，塗山璟在亭下坐了許久，那支凋零在手邊的桃花還隱約殘留著餘香。

深冬的寒意將散未散的時候，連日的暴雪鋪天蓋地，將這滿山的桃樹都覆蓋成暇白。

塗山璟和離戎昶在暖房裡坐著，眼前擺著兩壇酒和幾碟小菜。

“你想通了？”離戎昶問道。

塗山璟點點頭，“想通了。”

離戎昶深深看著塗山璟，“想通了好，人生本就有無限可能，也許回到她的身邊才能丟掉你的執念，也就能重新開始。”

塗山璟握著酒杯，笑著打趣離戎昶，“像你一樣嗎？和仇敵成了親家。”

離戎昶連連嘖舌，說：“不是有一句話叫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娘子說了，既然蘇藜都放下了，我們離戎氏也該遺忘那些陳年舊事。”

小夭和防風邶大婚的那日，塗山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