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點律動起來,臺上的鬼方子弟隨著鼓點節拍開始舞動起來,將鬼方繇和靈蛇雕像圍在其中。
鬼方繇闔著雙眼,雙手合十舉至頭頂,隨著鬼方氏子弟大喝一聲,他動作間猛地睜開一雙冷冽的眼眸,如同睥睨著天下蒼生的雄鷹,與天地對話,徜徉其中。
隨著鼓點不斷變換,鬼方繇時而像野性十足的狼,又像林間奔跑的小鹿,他瀟灑肆意,傲慢消遣。
小夭怔怔看著祭臺上那銀髮張揚的鬼方繇,這才該是真正的他吧,那麼驕傲,那麼淋漓。
鼓終於停了,鬼方繇抬頭望向小夭,眼中帶了一絲溫柔的笑。
鬼方姒輕聲道:“他終於回來了。”
蛇影島。
鬼方繇牽著小夭的手走過一道道臺階,受到萬民祝福後,叩拜在鬼方姒眼前。
鬼方姒笑了笑:“我此生無憾了。”
鬼方繇低聲道:“可以結束了嗎?”
鬼方姒無奈:“知道你等不及了,抱你的新娘子回殿吧!”
鬼方繇行了一禮,將小夭打橫抱起,跨過殿門往梵心殿而去。
小夭在眾目睽睽下有些難為情:“我自己走過去不行嗎?”
“不行。”鬼方繇回答得乾脆。
梵心殿中花草翩翩,小夭沒來得及欣賞就被鬼方繇抱進了殿中放到床榻之上。
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小夭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輕輕往床榻邊坐了坐。
“那個……”
“你想說什麼?”
鬼方繇俯下身子,盯著掩映在黑晶石珠簾之後的那張紅唇。
小夭輕輕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在鬼方繇眼中有多誘人。
鬼方繇垂眸直勾勾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摘掉那半遮面的黑晶石珠簾。
小夭羞紅了臉,說:“這是我第三次嫁你了。”
鬼方繇笑了笑:“都是我一人的妻。”
“鬼方……繇?”
“名字不過是區分身份的一個稱呼,你若覺得彆扭,可以不用叫這個名字。”
“那……相柳?”
相柳勾唇淺笑:“隨你。”
小夭問道:“如此良辰美景,要不要喝一杯?”
“春宵一刻,你竟然想著喝酒?”
小夭裝作聽不懂,將視線望向殿外,說:“方才我見院中流水潺潺、花草荼蘼,很是美麗,不如我們去月下品酒如何?”
相柳無奈一笑:“那就隨你。”
月影遍地,夜風徐徐,楓葉婆娑。
小夭望著廊外火紅的楓樹葉,說:“這楓葉紅的似火,倒讓我想起了熾楓山。”
相柳道:“這楓樹是我從那片荒漠中移來的。”
“荒漠?是我娘他們那片荒漠?”
相柳點點頭:“她們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你。”
小夭眼眶發酸,伸出手摘了一片楓葉拿在手裡把玩著。
“你為何總是默默不語做那麼多讓我感動的事?”
相柳微笑道:“我既心甘情願做這些,你就早晚有一日會知道,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小夭淚如雨般墜落:“是我太愚蠢,我早就該明白你的心。”
是的,她早就該明白相柳的心,但是前世的選擇裡,小夭從來沒有把相柳列入其中。
她不讓相柳入夢,不承認他為她做的一切,甚至連他救活她都當成是一種交易,何其可悲,何其可嘆。
相柳見小夭落淚怔了片刻,抬手去給她擦淚。
“有哭的時間,不如想想如何感激我。”
見相柳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自己,小夭無奈,相柳依然有本事上一刻讓她感動,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