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
從長瀚繞路快馬疾行需要十天到達磐都,戰北野千辛萬苦,搏命換來七天的節省時間,卻又浪費了十分寶貴的半天,去等一個明知沒有希望生還的人,那半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煎熬著那對為彼此擔憂的連心母子,煎熬著戰北野時母親的擔憂。
不拋棄,不放棄。
這個既孝且義,對誰都不肯失卻希望的男人!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只是伸出手,緊緊拉住了戰北野的衣襟。
她道,“一起。”
戰北野立刻要拒絕,孟扶搖飛快道,“你若拒絕,我便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戰北野目光灼灼的看她,半晌道,“我寧可你永遠消失,只要你安全。”
孟扶搖氣結,撓牆,撓了半天發狠道,“剛才那圖我也看了,我自己去。”
哈哈一笑,戰北野把她從牆邊拎開,道,“知道你會說這個,走吧。”
……
磐都最近警備森嚴,入夜了便不許人隨意走動,各家青樓賭肆生意被擾了不少,早早的便關了門,街上冷清得不見人影,但是就連一隻貓竄過,都會立即有人探頭檢視。
看出來,戰南成和戰北恆費了極大心力,一定要捉住這個堅決不肯死的,讓他們睡覺都不能安枕的兄弟。
好在以這兩人的輕功,在那些守兵眼裡,也不過是兩條恍比惚惚掠過的黑影,不多時,兩人已經潛到皇宮北門附近。
伏在宮門廣場外天街通行令司屋頂上,等待廣場塔樓上緩慢旋轉的弩箭轉方向,孟扶搖悄悄問戰北野,“剛才那兩人是什麼人?”
“外公以前的幕僚,他去世後,他歷經兩朝所經營的所有朝中力量和舊屬都給了我。”戰北野答,“不算小的力量。”
“外人看你就是個光桿王爺,帶著再強悍也掀不起大風浪的三千護衛。”孟扶搖拍拍身下瓦,喇嘴笑,“比如下面這個官廳,貌似就是光桿王爺的辦公場所。”
“是啊,那段時間我學會了簽印。”戰北野煞有介事的答,“我籤的印端正好看,姿態莊嚴,人稱‘磐都第一簽證王爺’”
孟扶搖笑,笑出點眼淚,她轉了頭悄悄擦去,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哎,啥時給我籤個證,扶風啊穹蒼啊軒轅啊璇璣啊什麼的。”
“穹蒼那國很少有通行令,他們和我們沒什麼邦交,他們不邀請,誰也不敢去。”戰北野答,“何況我早就得了提醒,要求不能給你通行令。”
“誰提醒的?“孟扶搖霍然扭頭目光灼灼,“哪隻混蛋?”
“長孫無極那個混蛋。”戰北野不懷好意地看著她,“他說從咱們的心意出發,就算不好阻止孟將軍的遠大理想什麼的,但是推波助瀾這事也是萬萬要不得的。”
孟扶搖黑線,長孫無極那個殺千刀的!壞她大事,她還想趁戰王爺比較老實,幫他幾個忙,到時候從他手裡騙幾個通行令呢,這下全泡湯了。
越想越恨,卻又無處發洩,某個混蛋遠在無極,大抵是在和未婚妻卿卿我我,靠,自己耍流氓還要壞她的事,孟扶搖再次頭頂冒煙,眼神青幽幽的開始撓瓦,把瓦當成了長孫無極的皮,撓得兇狠且歡快,戰北野看得好笑,拉過她爪子,拍了拍道,“可以走了。”
兩人騰身而起,黑煙般穿越廣場,在那兩隊守兵相向交錯而過的那剎掠過他們身側,高達十五米的城牆在他們眼底也就是小菜一碟,掠上去後戰北野順手一揮,披出巨大車弩上的鐵箭,往剛要失聲驚呼的守兵喉上一插,順手還把那弓弩給毀了。
孟扶搖游魚般的遊進塔樓後值守的小屋,把剩下那個解決,兩人換了衣服,戰北野嫌小,孟扶搖嫌大,對望一眼,都哈哈一笑。
皇宮共分八門,北門又稱長信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