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就讓開,戰陛下還十分壞心的順手抽走了支撐鳳輿的長扇,將那歪七扭八的棍子一把塞還給那個目瞪口呆的太監,道:“好生拿著,少了一柄,就不是全套皇后儀駕了。”
他這突然一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鳳輿本就危險的半傾著,這下直接轟然砸下。
孟扶搖再次被摔上了轎頂,“咚”的一聲腦袋撞上了轎壁,七葷八素中她肚子裡大罵:“戰北野我XX你個OO!”
眼看著今日特別倒黴的皇后鳳輿,終究不能逃脫落地的命運,軒轅晟突然一伸手,吐氣開聲,五指瞬間如金剛所鑄,牢牢扣入輿身,嘿然一聲,鳳輿竟被他生生頂住,緩緩抬起!
百姓們又是一陣驚呼加歡呼,這回聲浪更加響亮——好歹那是本國攝政王,不曾墮了本國威風!
戰北野回首,目光一閃,突然朗聲笑道:“攝政王好武功,佩服!佩服!”
他伸手,重重拍軒轅晟肩膀:“改日有暇,須得向王爺請教一二!”
他一拍,軒轅晟身子一震,只覺肩井一股熱力透下,瞬間真力便已被卸去大半,他本就不是天生神力,靠的是一口雄厚真力,如今被戰北野在發力時這麼瞅準時機一拍,手上已經一軟,再要開口那定然真氣全洩,然而戰北野發話,他又不能不答,只好苦笑道:“不敢,不放……”
“轟!”
倒黴的鳳輿,倒黴的孟扶搖,在一波三折的顛倒起伏之後,終於還是在某人的壞心下,和大地做了親密接觸……
據說很久以後,史學家還把當年的軒轅政變的後果,歸結於帝后大婚之日長街之上鳳輿落地,認為不祥,那般國家喜慶,卻至鳳輿狼狽撞地,皇后鼻青臉腫,軒轅之亂,天命所使。
其實,只不過是某個人使性子而已……
不過在當時,當鳳輿終於被趕來的侍衛合力抬起繼續轆轆前行時,孟大王蹲在車內,對被壓扁的元寶大人咬牙切齒道:“唯暴龍與老鼠為難養也……”
皇后儀仗自長街盡頭消逝,本應再遊兩條街,拐過長安門再進欽聖門,因為這一變故,孟扶搖當即下了懿旨,要求更改行程,儘快到宮中完婚——她怕戰陛下再出么蛾子,軒轅晟則覺得今日之事確實有點不對味,大瀚這位新皇果然性子霸烈古怪,不要生事才好,現在軒轅國內暗潮洶湧,可不宜對外用兵,於是不僅同意了她的意見,更加上一條——原本應該先安排各國貴賓入殿觀冊封禮,現在改成先冊封,再在承明殿設國宴招待來賓,國宴之後再入洞房。
禮部因為儀式的臨時變動忙得四腳朝天,戰北野卻立馬長街之上靜靜看著鳳輿遠去,心中淡淡疑惑未解——說到底,猜測孟扶搖是新皇后純粹只是他和紀羽憑直覺的推斷,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如今該如何是好?繼續觀禮?還是在昆京先打探下訊息?
身側,一個孩子舉著糖葫蘆從他馬邊過,歡笑著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蘆上好大一個牙印……
戰北野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他立即抬手,看自己的手指。
咬痕深深,三顆門牙的印子請晰可見,中間那顆的印子,卻略略淡些。
戰北野驀然大笑起來,笑聲狂放響亮,在長街之上滾滾傳開去。
他笑得突然,驚得周圍人都側目以視,那孩子震得一跳,手中糖葫蘆掉落塵埃,頓時大哭。
戰北野一甩手,扔下一個金錠,大笑道:“多謝多謝,給你買十年的糖葫蘆吃!”
他揚鞭策馬,黑袍一卷,帶領著黑雲一般的黑風騎長驅而去,任憑身後禮部司官追得跌跌爬爬,大呼:“陛下,取消觀禮了,您得先去驛宮……”
……
戰北野無意中確認某假牙人士,狂追向宮門的時候,縮短行程的孟扶搖已經在欽聖宮下了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