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再說一遍?”
小太監嚎啕……咱不是想說“我的。”咱是想說“我不說了”啊啊啊……
那人反反覆覆看那大氅,不耐煩的踹他:“快說哪來的。”
小太監含淚,縮著脖子,指了指身後宮人司道:“一個要來做雜役太監的小子孝敬我的……”
“胡說!”那人一聲大喝驚得小太監尿都出來了,“他什麼身份,孝敬你?”
“什麼身份?”小太監愕然,“一個窮小子,什麼身份?”
“窮小子?”那人詫異的問:“什麼樣子?”
小太監抽抽噎噎說了,那人臉色越聽越沉重,半晌喃喃道:“小七?”
他仰起頭,看向身後宮牆——他被他那見鬼的無良主子給扔了,在攝政王府那裡轉了很久,昨天才得到主子留下的資訊,居然跑去宮裡做皇后了,他正在想法子進宮,不想在這裡看見戰北野的大氅,戰北野的衣服和別人不同,他衣服內側多半都有火焰狀龍圖騰,誰家也仿製不來,在一個小太監手中看見戰北野的衣服,那實在太詭異,自然要問一問,不想問來問去,居然問出個驚悚的訊息——小七要去做太監?
鐵成腦子裡“嗡”的一聲,他自然是知道小七被逐的那段事兒,如今小七要進宮的理由他也推測得出,可是真要給他以這種方式進了宮,那後果也著實太慘烈,戰北野他不管,最起碼他主子,那是鐵定會一輩子做噩夢的。
傻小七!你這不是贖罪,你是害人!
鐵成一把當胸抓起小太監。
“他在哪裡?帶我找他!”
……
時間拉回到十日之前,梵花浮沉雲煙繚繞的幽境遠山之上,那段師徒對話之後再過了三晝夜。
九曲迴廊霧氣迤邐,曲折幽深不知其所來也不知其所往,煙光瀰漫間素衣人影默默長跪,淡然不起。
粉團團的人影突地一閃,出現在長跪者的上方簷樑上,太妍手指一彈,一點紅光打在長孫無極背上,喝道:“被罰的人,睡什麼覺!簡直是褻瀆師伯意旨!”
長孫無極震了震,抬起頭來,剛要說什麼,太妍突然身子一轉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煙雲之間,毫無聲息的出現濛濛青影。
長孫無極垂下頭去。
“無極你還是沒想通麼?”高冠老者眉目高古的臉在霧氣中漫漶不清,神情也依舊看不出悲喜。
長孫無極一動不動,沉默不語,他長衣鋪開,膝下有雪,眉目間也積了細細霜花。
老者沉默注視著他,半晌無聲一嘆,道:“我曾喜歡過你這性子,如今……”他轉過身去,道:“起來罷。”
長孫無極俯身:“謝師尊。”卻沒有立即起來,老者沒回頭,卻知道他其實是暫時起不來了。
玉山之巔天下極寒,三日三夜跪下來,尋常人早送了性命。
衣袖一拂,氣流一湧,長孫無極借力指尖撐地慢慢站起,扶住身後廊柱。
“為什麼?”老者語氣有絲疲憊。
“父皇身體不佳。”長孫無極淡淡道:“為人子者,總得侍奉父親大人病榻之側。”
“長老們已經對你讓步,允許你出入紅塵,你不過接這個位置,並不阻礙你紅塵盡孝,將來你做不做皇帝,也不干涉你,你還要怎樣?”
“師尊春秋猶健,無極不敢僭越。”
“我已達到地仙之境,待歷渡紅塵最後一劫之後,無盡之界才是我該去的地方,要不是這些年你師叔太妍一脈始終爭奪不休,早就該傳位於你,如今我好不容易說服長老們,你卻執拗如此,無極,你……你便不能成全你師尊,提前接位麼?”
長孫無極沉默了下來,半晌道:“師尊,此位非無極可承。”
老者手指微微一顫,回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