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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回過神來。

入思也看到了照片,一眼就認出扎著辮子的女孩是年輕時候的胡牧青,她看著胡牧青旁邊的男孩,忍不住問道,“青姨,與你一塊照相的男孩是誰呀?”

胡牧青久久凝視著那張照片,眼裡是複雜的情愫,久之,才淡淡地開口,“他是我的丈夫。”

“他不是你丈夫!”不知什麼時候,老人已經從裡屋出來,臉色很是陰沉。

“媽——”胡牧青看著婆婆,一臉的悲慼。

老人臉色仍是陰鬱,口氣中帶著不悅與無奈,“你呀你,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將那張照片掛出來,人都不在了,你掛著它幹啥呢?”

胡牧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入思和方池墨在,噤聲,上前去扶老人往裡屋走,“媽,您歇息吧。”

老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搖了搖頭,嘆息。

胡牧青伺候老人躺下,正欲出去,老人喊住她,“牧青,前陣子胡老三的丈母孃說他們村子有個喪妻一年的男人,想要再找個伴,我看人家家境也可以,人也老實巴交,你考慮去見一下吧。”

面對老人這兩年來一直頻繁地給她張羅婚事,這次她依然搖頭,“媽,我不嫁,我不能丟下您。”

“傻孩子,我已經是黃土埋到胸口的人了,你總該為自己的後半輩子著想,老了有個伴總歸是好的。”

“媽,您別說了,我打算就這麼一個人過完下半輩子了。”胡牧青的眼裡有著倔強。

“牧青,你這又是何苦?這樣叫我在下面怎麼眠目呢?”沉默了良久,老人再一次開口,“牧青,你就將他忘了吧?這麼多年,我已經當是沒有這個兒子了。”

老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他,胡牧青不禁問,“媽,這麼些年,他就沒回來看過你們二老嗎?”

老人渾濁的眼睛看著床頂已有些年頭的老式蚊帳,許久,才出聲,“開始的那幾年倒是每年都回來,他對你做出這番忘恩負義的事情,我和你爸氣的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他回來一次,你爸就拿掃帚趕他一次。後來,便只是寄錢回來,我們一分都沒動,捐給了村小學,就當是替他償還良心債吧。”老人說著說著眼淚就不住地流,“他畢竟是我唯一的親骨肉,我怎麼能忍心呢,可是,一想到他對你做的事情。牧青,我真是恨啊,我恨我自己,為啥要讓他讀那麼多書,恨我為什麼要讓他走出這窮鄉僻野,以致讓外面的花花世界蒙了他的心。牧青,還是你父母寬容啊,臨終前還勸慰我原諒他,可是,我怎能原諒啊?”

胡牧青早已淚流滿面,聲音哽咽,“媽,別說了!也不全怪他,是我自己選擇這條路的。”

胡牧青調整好情緒,出來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入思與方池墨正在庭院裡研究著那些盆栽,女孩正滔滔不絕地給身側的男孩講解著植物的養護知識,男孩只是靜靜地聽著,表現出聽得漸漸有味的樣子。兩孩子還真是般配,眉眼裡淨是對方喜悅的容顏。她不好打攪他們,於是尋了張凳子,坐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們。

眼前的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即便已過去將近三十年,但仍像是發生在昨天般。

陽光透過天井上方的纏繞的爬藤植物的空隙投了下來,在少年俊美的五官上投下斑斑星點,少年舉起一個小花盆朝她炫耀,“牧青,誰說豆蔻只能存活於嶺南一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