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艱難,微笑看起來像哭。
她不甘心,咬了咬嘴唇,想重新再來一次。
熟料,咬著咬著,就把豆大的一滴眼淚咬了出來。
她明顯吃了一驚,迅速伸出手去,手忙腳亂地擦拭。
哪知,眼淚根本不聽話:越擦,它就淌越得歡。
而她倔強起來,雙手格外忙碌,嘴裡分明在嗚咽:“不哭不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於是,原本鴉雀無聲的客廳,變成了女人嗚咽的海洋——
坐在疾馳的車內,看著零星可見的計程車身影,範堅強決定打破緘默,於是抬頭道:“笑笑,前面路口停車吧,我打出租回去。”
聞言,周笑笑仔細看了看窗外,笑道:“這裡離市區還遠著呢,再往前送一段路吧。你就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敢把你送到家門口的。”
想想也是,何必固執呢?
範堅強不再堅持,趁機思考起到家後該如何解釋。
藉助後視鏡,小心地瞄了範堅強一眼,周笑笑暗自偷樂。本質來說,此刻的周笑笑,心裡是欣喜的,因為她又可以沉浸在一片難以言說清楚的感覺中。她敵不過這種特殊感覺的誘惑,滿心歡喜地享受著,幾乎遺忘了車外的現實世界。
事實上,即便在這天晚上,車內的現實世界,也被她遺忘了。而這樣的遺忘,直接導致了一幕不歡而散,並且,她被上了一堂簡潔卻深刻人生課。感到意外的同時,她震驚地發現:曾經以為熟悉不過的範堅強,居然再次讓她感到特別陌生。
事件的導火索,當然是那紙包,她從張茂手中接過,被謂之營養費的紙包。
十多分鐘後,車到了市區。
不等範堅強說話,周笑笑主動靠邊停車:“好了,就送你到這裡吧。”
說話的時候,周笑笑一直看著前方,並沒有掉轉頭來。
範堅強沒有猶豫,淡淡地道了聲謝,便側身去開車門。
哪知,用力拽了幾下,愣是沒開啟。看樣子,車門是鎖著的。
他有些不高興,轉頭要求道:“笑笑,你開門啊”
周笑笑“撲哧”一笑,然後開啟車燈,取出紙包,從座位上轉過身來,竟然帶著半分得意,對範堅強說道:“堅強大哥,錢還沒拿,怎麼就急著走呢?拿著吧,這是你的。”
範堅強彷彿沒有聽見,更沒有要接的意思,聲音有些惱:“你開不開門?我要趕緊回家,歐陽蘭在家等著呢,你知不知道?趕緊趕緊”
像是被蟄了下,周笑笑臉上的得意頓時消失。她有些慌張,進而焦急起來,將紙包遞上去,語速加快道:“那你把錢拿著啊你把錢拿走,我就讓你下去,快點啊”
範堅強感到格外惱火,質問道:“我拿這錢幹嘛?營養費?什麼叫營養費?別囉嗦,趕緊開門。”
實際上,自周笑笑從張茂手裡接過紙包時,範堅強就琢磨過了:你耍小聰明,是吧?好,既然你接了錢,你就拿著吧,拿到你後悔伸手為止。
周笑笑驚得差點兒跳起來:“這錢是你應該拿的呀他們逼著你喝酒,差點兒要了你的命,送醫院搶救才脫險,賠點營養費是應該的呀。堅強大哥,你不要固執好不好?”
範堅強陡然不惱,也不急著下車,卻厲聲道:“不該固執的人,是你營養費?兩萬塊錢的營養費?好,既然你說他們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那麼你經歷過幾天前還把你的小命當作花草一樣踐踏今天就把你當祖宗一樣伺候著的荒唐事嗎?而且,我要糾正你的說法。那酒,不是他們逼的,而是我自願喝的。”
周笑笑瞬間就傻,喃喃道:“堅強大哥,你什麼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這裡有貓膩。所以,我只拿我該拿的錢,”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