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這陳釀二十多年的香港腳吧。
見老易已經沒有什麼事兒了,我便又望著周圍,今天的天氣不錯,不冷不熱的,身處於大自然之中,山裡的草木發芽要比城市裡早的許多,周圍都是草木的氣息,讓人感覺到神清氣爽。
只是我心中有點兒小小的疑慮,那就是這甄家怎麼把房子蓋到這鳥不拉屎的大山之中?其實我昨天聽文叔說,這附近的村民有很多家裡的地在山上的,種地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地邊搭窩棚,只不過照文叔講,這甄家既然是十分有錢,自然是不能讓我們去我窩棚住的。
眼見著四輪子向山中越開越深,我心中的疑慮就越來越大,文叔和林叔一路上偶爾和甄阿姨說兩句話,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我摸不清頭緒。
大概一個小時候,車子開到了一片樹林之中,這林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老高老高的,樹林之中有一條車轍道,這四輪車剛好能開進去。
穿過了樹林,讓我大吃一驚,只見前方是一片寬敞的空地,那空地之上竟然有一座二層小樓兒。真想不到,這荒山之中還有這樣的建築,這房子看上去和這山上的樹木一樣,都有年頭了,這類似的建築我之前也看過,有些和我年少時在陰市看到的半步多小樓有點兒像,都是那種紅磚風格。牆壁之上佈滿了爬山虎和喇叭花,房前有一片小菜園,種的時令蔬菜。
我和老易都挺驚訝的,雖然我倆心裡知道這甄家不能讓我們住窩棚,但是冷不丁的就整出個小洋樓兒來,還是大大的超出了我倆的想象。
甄阿姨把四輪車停在了一塊空地上,我們從車上跳了下來,這兩個老傢伙顯然以前來過這裡,只見文叔活動活動筋骨然後對甄阿姨說:“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沒想到還能再來你家祖屋,沒什麼變化啊。”
甄阿姨笑著對文叔說:“是啊,要說變化,就是我們都變老了。”
說道這裡,那三個人竟然都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各懷心事,林叔問甄阿姨:“甄淑啊,你家人現在是不是都到了?”
甄阿姨點了點頭,對我們說:“恩,都到了,就等你倆定日子呢。”
文叔冷哼了一聲,對著甄阿姨說:“那你家老三呢?他來了麼?”
也不知道是為啥,一聽文叔這句話,甄阿姨的表情變得十分的複雜,她嘆了一口氣說:“先進屋吧,我爸他們都等著你們呢,等進屋以後再聊吧。孩子們也都餓了吧,先進屋吃飯。”
不得不說,這個甄阿姨還真挺不錯的,起碼說的話聽著就舒服,文叔和林叔點了點頭,然後又互相鄙視了一眼,我們便隨著甄阿姨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挺寬敞的,這是真的,進屋後我先觀察了一下,只不過佈置的傢俱好像都是解放以前的擺設,牆上竟然還貼著毛爺爺的畫像,隨著時代的變遷而褪色了,畫像下面有一行毛筆字,上面寫著‘東風壓倒西風’。
屋子中間是一張大桌子,桌子旁做了幾個人,都已經不年輕了,圍坐在桌子兩旁,正位上坐著一個老頭,看上去歲數是真不小了,花白的鬍子,頭髮都掉光了,他望著我們進來,便對文叔和林叔點了點頭。
那些中年人連忙起身,對著文叔和林叔說:“文哥,林哥,好久不見。你倆還好麼?”
文叔和林叔又不約而同的哼了一下,好像對這幾個人十分的不屑,只是招呼我和老易挨著他們身邊坐,然後這兩個老傢伙便坐在了那老人的身邊。
那老者的眼神好像有點兒不好使了,他望著文叔和林叔,有些激動的說道:“小文和小勝子來啦?”
兩個神棍的歲數也不小了,但是望著這老人,聽他叫他倆‘小文’、‘小勝子’時,表情還是一副感慨的模樣,文叔點了點頭,對那老人說:“恩,甄大爺,我來了,這麼多年沒見,您老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