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自己的老闆與妻子聚少離多,與子女冷漠疏離,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許他才是對秦淡然最為了解的一個人。但是,即便是這樣,有件事情秦風也還是不能理解:在秦淡然的日程安排表上,有兩個名字總是無原因排在最前面。“小姐,與總裁見面是需要預約的。請您先登記姓名。”“宇文無雙。”詫異的抬起頭,一樓接待處的辦事員又一次打量著眼前一身白衣的年輕女子。
在東國財團供職,新員工必須接受的培訓課程中,頭一條就是兩個名字。這兩個名字表達的含義就是“最優先接待權”。實在很難想象,自己大老闆,那條向來以規矩以尚武精神聞名的蛟龍,會給自己的財團定下這條沒有絲毫理由的規矩。或許,他期待無雙的到來,已經整整期待了十數個春秋吧!這位負責接待的資深接待員,從十年前進公司,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有幸碰到具有“最優先接待權”中的一位。慌忙的,“小姐請您稍等,秦風先生,宇文無雙小姐要求立刻面見總裁。”“好的,我立刻下來,請宇文小姐先搭乘一號電梯。”“是的!”儘管,秦風所言的一號電梯是全財團內,秦淡然個人的專用電梯,接待員依舊毫不猶豫的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當秦風第一眼看見宇文無雙的時候,所有的謎題都尋到了答案。
一切都無需多言,“宇文小姐,總裁一直以來都十分期待您的到來。”這就是秦風從見面開始,到退出房間對宇文無雙說過的唯一的一句話。而後默默的關上房門,將整個空間留給房內兩個闊別二十年的“故人”。“請注意你說話的口氣。難道你忘記了,你現在正面對的是我。”秦淡然的目光陰沉起來,半掩的窗簾在他臉上投下剪影。沒錯,他失態了,這樣的口吻與語氣完全不符合秦淡然的一慣作風,但是自從接到秦風通知,的那一刻,他想他就已經開始失態了。“是嗎?”揚起唇,宇文無雙無聲的冷笑著,“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姓宇文。”早在二十三年前,被送出秦家的那一刻,自己與秦家的關係早已斷絕。
說什麼骨肉相連,二十三年的時光,任憑它是什麼早就斷得乾淨。“冒昧的打擾秦先生,今天我來其實是想確認一件事情。”冷冽的絲毫不帶感**彩的談話,並沒有激起秦淡然的怒氣,相反,只是覺得悲哀。“既然你是以‘吉百列’負責人的身份來見我。我想你應該懂得與我‘東國財團’合作應有的規矩。”將自己的身體稍稍傾斜個角度,宇文無雙下意識低下高傲的脖頸,一切皆如您所願。“是的,秦先生。對於您的顯赫身份,與您半生的建樹。我個人表示由衷的欽佩與敬意。但是請您不要忘記,吉百列,是隸屬英皇陛下‘吉百利子爵’四百年前開創的基業。在英倫,吉百列享有最尊貴皇家授予的榮耀與身份。
而今天,我所代表的正是這樣一個與您東亞財團不分伯仲的顯赫家族。”謙卑但又不失高傲,宇文無雙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這樣不卑不亢的形態,即使此刻面對的他,是這樣一個擁有雙重特殊身份的角色。只是以上所言貌似謙恭有禮的言辭,聽在秦淡然耳中就別有一翻況味。“不錯,你應該恨我。應該恨整個秦家。”儘量用最平淡的聲調說出的話,卻還是在宇文無雙心頭砸下重重漣漪。秦淡然毫不掩飾的熱切的目光,從她進入房門的那一剎那就沒有離開過。低下頭,宇文無雙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無論如何她不應該忘記今天此行的目的,至於親情這件無聊的東西,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擁有過,就讓它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