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而且,如果你在退出師門以後還繼續假冒松陽弟子之名,我會親自動手殺了你。
“以上。現在可以行禮了。”
松陽淺綠的眸子在月光下清冷得讓人從心底發寒。他用輕緩的聲音說完了以後,就一直安靜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神色不斷變幻,直到他迫不得已地朝自己跪拜下去為止。
翔一郎用僅剩的一隻手臂給他敬茶的時候,茶杯被他顫抖的手差點打翻了好幾次。被稱為“惡犬”的男人竟然在一邊給他行禮一邊抖動著肩膀哀泣。
“……老師……學生真的很尊敬您……”
“如果你不是為了失去庇佑而落淚,我會感到很欣慰。”松陽的神色一點都沒有軟化,垂著眸子淡淡地看著面前的學生,“但是,有些事做了是會有報應的。”
“……對不起……對不起啊……老師……”
“翔一郎,好自為之。”
銀時在翔一郎身後拉上拉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有點發白了。松陽閉著眼眸靠在牆邊坐著,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說什麼保護他是作為老師做的最後一件事,其實把他趕出去才算的上是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吧。”銀時站在門邊低聲道,“在惡犬的脖子上套上枷鎖,硬逼著他去適應平靜卻清清白白的生活……”
松陽疲倦地靠坐了一會兒,緩緩睜開眼睛對他微笑道:“抱歉……這次真的是我任性了,還讓你負著傷揹我回來……”
“適可而止吧。別再擺那副笑臉了,一點都不好看。”
“好了,現在也快天亮了,銀時快點去休息吧。”
“……真的適可而止吧喂。你當銀桑跟你說的話是耳邊風麼。”銀髮的男人揹著月光走近他,蹲下身緩慢地把他抱進懷裡,“不準再擺這副笑臉了啊混蛋……”
“……”
“如果疼的話就說出來,想哭的話就大聲地哭,這是當初你跟銀桑說過的話吧,自己都不記得嗎?”
他當然記得啊。他還記得對小銀時那樣說完了以後,那個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但是,難怪啊……
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這樣的話語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就像是一團柔軟的東西一下子撞進了心裡一樣,雖然不是很疼,卻溫暖到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的地步。
那個孩子當時一定也像他一樣,帶著某種不甘心拼命地忍住眼眶裡的淚水吧。
“我……”
松陽有點慌張地開口了,然而一開口嗓子就是啞的。
“我是老師……
“……是你們最信得過的依靠……
“所以我……”
——不能哭啊,松陽。
——連老師都這樣,孩子們該怎麼辦啊。
——既然是老師,就應該在他們哭泣的時候,能夠平靜地微笑著給予溫暖的懷抱。
銀時抱著他安靜了很久,用很輕的聲音說:“沒事的。”
“……夠了,”松陽試圖用手肘推開他,“回去休息……”
“偶爾依靠別人一次,沒事的。”
“銀時!”
“跟銀桑說‘很辛苦啊,很痛啊’,說一次來聽聽看吧。我……啊好痛!”
銀時被松陽唯一完好的那隻腳踹中肚子,“嗷”地一聲以後就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老、老師!好破壞氣氛啊喂!”銀時抱著肚子坐起身來咆哮道,“銀桑要說那麼文藝的話容易麼銀……”
剩下的話語在看到松陽的臉以後被卡在了喉嚨裡。松陽坐在一片月光裡眼神安靜地看著他,臉上不斷有淚水在流淌下去。
“……轉過去。”
“誒?銀桑……”
“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