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頭彩,先定了親。
年底時,蘇文遠完婚,蘇若錦定親,整個蘇府便沒個消停,連帶著蘇若錦也幫了不少忙,等她想起來時,已經過了春節。。。
最是乍暖還寒的時候,蘇若錦特意去了一趟落霞庵,陪著林姨娘說了一會子話,回程時見趙逸並不在城門,又繞道上了他那一趟。他的屋子裡頭鬧哄哄的,蘇若錦在外頭站了一會正要走,正好趙逸出來買酒,將她拉倒一旁,道:“你在這等著我。”
蘇若錦站在拐角處,見著一群膀大腰圓的大漢一個接一個從他的屋子裡出來,乍一看,趙逸像是一個書生掉進了一個山賊窩裡,其中一個狠狠地拍著他的肩膀說:“趙兄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夠爽快!不給那皇帝老兒當什麼勞什子的狀元更好,跟著兄弟們混,總有你一口飯吃!”
趙逸笑眯眯地站著,又聽屋子裡傳出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道:“三弟,你可別胡說,趙兄弟畢竟是讀書人,同你我都是不同的。”
“蘇兄又抬舉我了,什麼讀書人,不過是個看門的。”趙逸作了個揖,又道:“招待不周,改天兄弟們再來,我一定好酒好肉候著。”
那個人側了臉,蘇若錦看不仔細,只是略略覺得有些眼熟,等她再要仔細看時,那人已是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包裹,隨手便甩給了趙逸,重重地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道:“你這兄弟我認了,回頭到來福客棧找我!”
等他們走後,蘇若錦方才從拐角裡走出來,見趙逸惦著手上的包裹正在發呆,她隨手便接了過來,好傢伙,竟是滿滿一袋的銀稞子。
趙逸微微一笑,自個轉身進了屋子,蘇若錦隨他進去,站在一旁看他挽著袖子一點點地將胚盤狼藉的院子收拾地乾乾淨淨,又拿了條潔淨如新的白帕子將桌子椅子擦了個乾淨,方才請蘇若錦坐下。
蘇若錦打量著屋子,半晌才笑道:“原本我還擔心你不能過個好年,看來真是瞎操心了。這一袋銀稞子,可抵上你一年的俸祿了!”
“過年到別人家拜年,你空手來好意思麼?”趙逸挑了眉問道,隨手又是泡了壺上好的碧螺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有什麼事?”
蘇若錦笑笑,道:“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兒。只是我那琳琅坊裡,缺幾副字畫,前狀元郎若是得空可否賜我幾副字畫?”
趙逸詭異地笑了笑,飲盡了杯中的茶,道:“成。一幅畫一百兩銀子,少了不賣!”
二人相識多年,彼此間早有默契,正如趙逸每回給蘇若錦挑禮物,選的都是蘇若錦喜歡的,並且能用得上的。兩個一起貧窮過的人都明白,對方需要的不是華而不實的東西。恰如上好的文房四寶顏料,也恰如他費盡了心血弄回來的那本《齊工開飾》,更恰如此時,趙逸明明知道,蘇若錦並不缺這幾幅字畫,她只是擔心他朝不保夕,所以才給了他一個臺階,讓他接受她的救助。
儘管這救助,他或許並不需要。可這樣的蘇若錦,他喜歡。
蘇若錦皺著眉頭假裝有些為難地應下,二人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就在低頭的一瞬間,蘇若錦突然想起方才看過的那個側臉,腦子裡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她突然喃喃道:“蘇福全……”
“你認識他?”趙逸面色一沉,隨即又笑道:“此人如今可是南方三省的首富……”
蘇若錦總覺趙逸此刻的表情不大對,待要再問,院子裡突然嘭地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像是門被人踢壞了,不一會,便聽到韓紫菀的聲音在院子裡響徹開來,“姓趙的,你給我出來!”
蘇若錦一時間突然慌了神,起了身便躲到趙逸後頭去,想想又不對,忙著找屏風,可那屋子一眼望到頭,哪裡來的屏風?蘇若錦皺著眉頭看著床下和桌子底下,頗無助地看向趙逸,此時的他臉上表情也是精彩紛呈,既是訝異,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