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急什麼,它就在這個屋子裡……&rdo;她有些癲狂的邊咳邊笑,&ldo;等這火再燒的熱鬧一些,燒完了該燒的東西,它自然就出來了。&rdo;
湖上風大,火勢迎風暴漲。
前院裡的管家和僕從們已經看見了濃煙趕過來了,正在外頭急得不行,管家一邊指揮著下人們澆水滅火,一邊急的大喊,&ldo;郎君!你們在裡頭嗎?快想辦法出來啊……&rdo;
李秋元在畫面外看的一陣心焦,那分明只是寫給李紀宛的信,而且那封信寫的跟流水帳似的,上面記錄的事情他都知道。因為這個耗在火海里,這不是腦殘嗎這兩個人?
不過她記得他好像有滅火的神通,在現代的時候經過鬼鎮那次,她被打斷腿時也是陷在火海里,那時他都可以將那些火焰凍住。
只是不知他古代的時候有沒有這樣的業務能力,而且他最近看著實在虛弱的不像是現代那個無所不能的少年。
想起那個披著少年殼子的未來梵修,她不由感慨,那才是真正的天使啊‐‐當然,那是對比古代惡魔般的羅公遠來說的。
畫面裡,屋子上的橫樑已經開始七七八八的摔落了,李紀宛被濃煙嗆得幾乎昏厥,她抱緊了懷裡的朱紅木箱,閉著眼睛一遍遍的咳嗽。
李秋元看出來了,她就是想和傅子瑜的屍身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羅公遠終於放棄了逼問已經近乎瘋癲的李紀宛,他舒展掌心,一根傘骨那麼長的手杖忽然在他手心凝聚了,下一秒他握著那根手杖狠狠的穿透了地板。
李秋元看到湖心的水在翻騰。
屋子裡的火焰忽然變成了詭異的青色,之後好像被什麼東西凝固凍結了一樣,不再跳動。
但是這狀況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
因為他殘破的身體似乎已經負荷不了他的術。
李秋元在畫面裡看見他突兀的噴了口血。
之後被凍結的一切瞬息恢復原狀,湖水平息,大火再次肆無忌憚的在風中吞噬著一切。
畫面中再次充斥火光和濃煙。
她在模糊的畫面中看到他扔下了手杖,在大火中快速翻看著屋子裡的東西,細緻專注,像是已經與外界徹底隔離了。那些花瓶窯瓷全被他砸碎在地上,每一個可能裝東西的地方都被他開啟看了一遍。
很快,他也開始咳嗽。
但他的咳嗽卻似乎能牽動肺腑上的痛楚,每次咳嗽都能在他唇角見到血。
李秋元忍不住想,他平時掩飾的太好,她甚至都看不出他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
原本以為是苦肉計,但是他顯然被寒潭的寒氣侵蝕了內裡,甚至在夜裡都要屈服在這樣的寒氣之下凍成冰人,而且更要命的,是她的簪子好像刺穿了他的臟腑。
雖然說是報應不爽,但她也有點後悔。
畢竟她吃了唯一的那顆寒潭獸內丹,做人總得有點良心。
畫面裡已經有小廝披著澆了水的被子進去救人,李紀宛很快被昏迷著拖了出去,等到小廝進來拽羅公遠的時候,卻只看到他越來越陰鬱的面孔,火勢已經毀了一半的屋子,地上堆滿了被他打翻的東西。
小廝來拽他,只聽到一個字,&ldo;滾。&rdo;
作為傀儡,小廝很聽話的滾了出去。
妝奩被他開啟翻過一遍後甩到了地上,大火中那封信從夾層跌了出來,四角很快發焦打捲兒,他伸出手,信上的火焰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再次撩動火舌,他搶到信時,那封信已經被燒去了三分之一。
他開啟匆匆看了眼,掃到上面的幾行字。
李紀宛敬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