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羽昇坐在浴桶內,熱氣騰騰的湯藥將整個人淹沒,心裡默唸《妙方真經》的口訣,全身皮肉鼓動配合著吸收湯藥裡的藥力,他經過仔細感應,發覺仍舊有一部分進入身體的藥力流失,現在他有個猜測,是不是被夢境中那尊塑像吸收了。
半個時辰後,他從浴桶內躍出,穿戴整齊後,來到練武場打了一趟寸拳,細細體悟了一番與通臂拳的區別。
剛收功就聽見一陣快跑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喊叫聲:“九哥,九哥。”
來人是五叔家的趙羽睦,排行十二,跟自己一樣屬於趙家二房,今年十一歲,跟胞弟羽嘉只相差幾個月,平日活潑好動,喜歡在堡內打聽各種訊息,“九哥,不好了,十一哥跟長房的趙羽縉打起來了。”
趙羽昇眉頭微皺,長房大伯家的十弟比自己小一歲,前些年沒少嘲笑自己,自家的弟弟也因此沒少跟他拌嘴,論修為,兩人相差不少,他擔心兩人打鬧起來沒有輕重,腳上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堡內靠近中心位置的一座大武場內,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雙掌對拼了一記,馬上分開。
趙羽縉見自己幾個回合都沒讓對方服軟,心中惱怒,調動更多的內勁之力,雙掌已經變得通紅,雙腳猛踏地板石,砰的一聲衝了出去。
趙羽嘉見對方來勢洶洶,眼中閃過慌亂,見已經無法躲避,只好催動剩餘的內勁,集中在雙掌,打算迎擊上去,忽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對著趙羽縉兩手一抓一推,趙羽縉被震退幾步。
“十弟,可以了,再打下去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
趙羽縉臉上露著不甘,不過剛才交手時,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嘴裡發出輕哼,直接轉身離開。
“九哥,這傢伙仗著修為比我高,欺負我,你修為比他高,好好教訓他一頓。”
趙羽昇臉色黑下來,罵道:“羽嘉,技不如人就勤加修煉,光逞口舌之能有什麼用,給我回去,下次再這樣逞能,我會告訴父母。”
趙羽嘉本還想爭辯幾句,一聽要告訴父母就馬上閃人。
人都散去,趙羽昇看了眼練武場邊上的議事廳,然後轉身離去。
閣樓窗臺前,站著族長趙可定,趙家三代當中最年長的趙可安,剛剛練武場上發生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大哥,自從父親坐化後,你就變了,小輩之間有競爭,我不反對,但是像這樣以大欺小,可不行,回去以後好好教育羽縉。”
趙可安回答道:“二弟,現在趙家只有二叔是先天境,雖然當初二叔也支援你做族長,但是我聽說父親坐化前曾跟二叔交談過,要他執掌家族,二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拒絕了,才輪到你的?”
“你聽誰說的,大哥你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相信這種流言,當初祖父坐化時就說過,族長之位留在長房,二房和三房多幫襯長房,兄弟姐妹之間要團結互助。趙家是外來戶,能夠在漳戎城的地界安頓下來不容易,靠的就是各房之間團結互助。”
“大哥,以後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你就不要說了。”
他這位大哥在淬骨入門之後,修為就一直徘徊不前,早年浪費了很多家族資源,二房和三房都有不少意見,不過二叔聽說之後,把這種聲音壓下來了,也就是最近這五年,自己才聽了自家大哥的資源,沒想到他會把怨氣撒在二叔頭上,連帶著家裡的小輩都開始敵視同輩的族人。
兄弟倆說完話,閣樓內只剩下族長一人,他心裡有點矛盾,一邊顧忌親情,一邊想一碗水端平,趙家才四代人,就有內鬥的苗頭,他無法想象那些傳承幾百年,繁衍三、四十代族人的家族是個什麼光景。
半年後,天氣已經入秋,趙家堡周圍的田地裡的作物快要成熟,這個時候山裡,林子裡的一些鼠兔狐等一些小野獸經常過來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