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忙活完,合門趕緊退了出去。
一杯。
兩杯。
唯墨可沒心情喝什麼茶。
四目對望著,郝連成的眼光一直沒離開她的面上。三年不見,她容貌未變,脾性未改,似乎還多了分成熟的風韻。
第三杯了。
郝連成依舊不語。他神色平靜,只是在細細的打量,靜默的欣賞。看不到他內心的起伏,兩道柔和的視線讓唯墨越發的感到不適意。
“王上若無事,恕民女告退。”
“我很想你,墨兒。”
涼意的雙手被溫熱包裹,心念不禁一動,卻無法抽回。“王上這話千萬別叫您的王后娘娘聽了去才是?”
“王后娘娘?”郝連成有些吃驚,他不是不知道這女人扯話的能力。莫名的覺得好笑,“墨兒你指誰呢,什麼王后娘娘?”
郝連成的話倒也給唯墨不小一驚。姐姐不是說,削藩一戰期間,郝連成要迎娶宋柯橋嗎?
這些年來,她不願也不敢留心王庭之事——除非,是被迫入耳的。考慮著她,衛府上下更是對這些訊息忌諱得緊。
難道說,柯橋沒被封后?這麼不得了的人物還不能戴上鳳冠,郝連成難不成在效仿當年的老王麼?
“……我……王上後宮之事又怎是民女能夠評說的。”唯墨拾起茶杯,飲了盡。他們這一來二去的,茶水已是有些泛涼。透涼的液體流入胃中,一時間更是不舒服了。
“三年來,我未嘗多想過什麼。既然是段沉睡的回憶,過去了就過去了。”清寒的言語掩飾著內心的凜觸。
大錯已鑄,傷害也已造成。三年了,郝連成身邊已經不容許有她了。就是她自己,也容不得。
“墨兒,隨我回去。”
“何苦,本就兩清了,不是麼?”
當年她隻身奔向孫譽的大營換得孫譽退避至蓯江,此舉著實給了他不小的震撼。
她怨他,他懂。
她的言語裡越是不留一絲情意,他越是拼命地想從中找出一點在乎的痕跡。
兩清了?
她想要暗示他,他沒有權力再束縛她了,是吧……可是,他郝連成愛上一個人,從來都不會放手!
只要有時間就有希望。
他願意彌補這一切,讓她重新接納他。
“墨兒,你這是在拒絕孤王嗎?”
“這兒有我的親人,有我留戀的人事。我回去做什麼?被獨鎖在深宮裡,永遠揹負著罪責怨恨,看百花競豔?”
“你是討厭百花競豔還是在思慮揹負罪責?”眸光閃動,郝連成勾起一笑,更是握緊了她手,“墨兒,我早就原諒你了,對不起,當初我——”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王上。”唯墨壓制著起伏的情緒,淡淡敘道,“三年前奔向王上大營,本就是作別去的……還記得最後一次與王上徒步,那不長不短的一段路,若是王爺有過一點點挽留的意思,也許我都會動搖。從王爺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