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中他急忙讓過心臟要害,往右倒地一滾,雖然逃脫了必殺的一劍,卻也被突如其來的劍鋒刺入了後胸,深達肺腑。
正面那年輕人的刀已跟蹤而至,直斬冷浩峰咽喉,就在這時,卻見旁邊飛來一柄長劍,將幾乎落到冷浩峰脖上的刀生生撞開,跟著就見一黑衣老者一掌勢如奔雷,生生將刺客逼退。冷浩峰幾名隨從也蜂擁而入,眾人立刻將冷浩峰圍在中央,做好了應對一切變故的準備。
兩個刺客見狀立刻退走,並不與儒門眾人糾纏。眾隨從急忙察看冷浩峰傷勢,但見他後心中劍,雖不致命,但傷勢極重。眾人正帶施治,冷浩峰卻掙扎著喝道:“不可耽擱,快走!”
話音剛落,就聽祠堂外隱約傳來腳步聲,顯然有無數人正向這裡包圍。冷浩峰示意眾人關上祠堂大門,忍著傷痛對眾人低聲道:“看來對方謀劃周詳,出動的都不是泛泛之輩,要想安然脫身只怕不易。”
“你們護著門主先走,我帶兩個人擋住他們!”一個面目英挺的年輕人低聲道。他在眾人中間年紀最輕,不過地位顯然不低。立刻就有幾個隨從爭著要隨他留下來,掩護同伴護著冷浩峰先走。
冷浩峰吃力地擺擺手:“他們的目標是我,我不能走。”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那年輕人道,“阿智,帶上我的信物先隱匿起來。如果我最終沒能走脫,你就帶它去找一個人。”那年輕人急忙道:“掌門何出此言,有我裴文智和孟叔他們保護,誰能留下掌門?”年輕人口中的“孟叔”,便是儒門十大名劍中排第二位的孟伏地,方才便是他扔出手中長劍,在最後關頭擋開了刺客那必殺的一刀。以他和幾名隨從的武功,即便是在已經淪陷的曲阜城中,要保護冷浩峰安然脫身也並非就不可能。誰知冷浩峰卻擺手道:“方才那兩名刺客的武功,決不在儒門劍士之下,二人一招失算後完全還有機會,卻不願與你們糾纏飄然而退,顯然是認定我已逃不出這座祠堂。這說明這次刺殺不是一時興起,而是還有更厲害的後著。刺殺發生到現在,也不見孔府的人露面,顯然整個孔府都已是他們的同謀。在這種形勢下,這面代表儒門門主身份的令符,就比什麼都重要,甚至比我冷浩峰的性命還重要,決不能落到他人手中,不然整個儒門都有可能因之蒙羞。”
說到這冷浩峰的目光轉向那年輕人,輕聲道:“阿智,你是儒門最年輕的劍士,你的武功和頭腦在同輩中無人能比,現在我將這塊玉佩交給你,如果我今日難逃之劫,你就立刻帶它去找一個人。”
年輕劍士含淚點點頭,肅然問:“找誰?”
冷浩峰示意他附耳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個名字,然後叮囑道:“如果我今日罹難,那他就是儒門下一任門主,而你就是唯一的見證人,你要幫助他擔負起拯救整個儒門的重任。”
年輕劍士裴文智,乃儒門十大名劍中的“智”,不僅武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智慧更是頂尖角色,立刻就明白掌門只將那人的名字告訴自己一人的原因,那是怕這些隨從中,有人會落到敵人手中,最終供出儒門繼任者的名字,給繼任者帶來不可預測的兇險。由此可見,冷浩峰已感受到了對手的可怕,對安然脫身不抱多大希望,因而提前安排後事。
裴文智毅然點頭道:“掌門放心,這面令符我暫時替你儲存,待掌門平安脫險後我再還給你。只要我在,就保它萬無一失。”
冷浩峰點點頭:“好,你留在祠堂,待我引開追兵,你再走。”
冷浩峰說完轉向扔劍救人的老者笑道:“老孟,就拜託你打頭陣了。”
孟伏地是年逾五旬的黑衣老者,雖然臉上早已刻滿歲月的滄桑,但眼中依舊透著一種龍精虎猛的光芒。聽到冷浩峰吩咐,他咧嘴笑道:“掌門放心,只要我在,就沒人攔得住咱們。”說著向幾個同伴一揮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