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故作驚訝地拜道:“我原以為自己從小混跡青樓,也算是個資深玩家。誰知今日遇到公輸公子,才知道天外果然還有天。公輸公子兩條腿已經不靈便,卻還要讓人抬著來這裡尋歡作樂,而且還要跟人搶紅姑娘,小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公子誤會了!”公輸白沒有理會任天翔的揶揄,淡淡道,“我今日只是要在這裡宴請貴賓,需要幾個漂亮姑娘充下門面,所以還請公子幫個忙吧。”
任天翔看不慣公輸白骨子裡透出的那份世家子弟特有的雍容和自負,啞然笑道:“原來是這樣,不過這關我鳥事!”
“混賬,竟敢對我家公子無禮!”公輸白尚未開口,一旁的鐵摩已雙眼圓瞪,手握拳頭就要直奔任天翔。卻見小川流雲閃身攔在他面前,以唐語結結巴巴地道:“誰也不能……在這裡動武……”
“阿摩,退下!”公輸白一聲懶懶的輕斥,鐵摩只得悻悻而退。就見公輸白略一沉吟,懶懶問任天翔,“公子說只要我賭贏你一把,就可以將姑娘們帶走?”
任天翔笑著點點頭:“不錯!”
公輸白沉吟道:〃公子既然劃下道來,怎麼賭是不是由我來選?
任天翔想了想,笑道:“沒問題,只要我會的,無論牌九、骰子還是押寶,都可以奉陪。”
公輸白遺憾的搖搖頭:“在下從小體弱多病,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自由活動,也沒機會去什麼賭坊,所以你說的賭法我都不會。不過我剛想到個賭法,公子一定會。”說著公輸白撩起自己的褲腿,指著自己那雙兒臂粗的小腿,“我不靠任何人幫助,自己從軟椅上站起來,並且走到你面前。你認為我能還是不能?”
任天翔從懂事起就會賭錢,卻從未聽到過這種賭法,頓時來了興趣。他暗忖如果說能,公輸白只要躺著不動,自己肯定是輸;但要說不能,這雖然符合常理,不過公輸白既然開口打這個賭,就肯定有辦法站起來,並且走到自己面前。至於用什麼辦法,倒是讓人頗難猜測,而且公輸白身邊也沒有任何柺杖之類的輔助物,就算有,以他兩腿皆殘的現狀,只怕也沒法使用。
任天翔在心中盤算再三,始終想不通公輸白有什麼能耐能自己站起來,雖然知道無論賭能還是賭不能,自己多半都輸定了,正常情況就該拒絕這樣的打賭。但他心中的好奇終究還是佔了上風,很想看看公輸白如何靠自己的力量從軟椅上站起來。所以他在沉吟良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我賭你不能!”
公輸白眼中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意,慢慢從軟椅後方拿出一對木製的物件。任天翔仔細一看,竟是一對做工精緻的木腿。就見木腿與人腿的結構幾無二致,一端連著木鞋,另一端卻以一種複雜的結構摺疊起來,像是某種機關結構。木腿內部中空,且可從側面開啟。就見公輸白將腳穿入木鞋,然後將木腿開啟固定在自己殘疾的小腿上,並將另一端的機關固定到自己大腿根部。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扶著軟椅扶手,就憑這這對木製的假腿,顫巍巍地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眾人不禁發出一陣驚歎。一個雙腿發育不全的天生殘廢,竟靠著一雙木製的假腿站了起來,這在常人眼裡不啻是難以想象的奇蹟。在眾人的驚歎聲中,就見公輸白若無其事地對任天翔淡淡道:“我從小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站起,這是我人生的不幸,不過幸運的是我生在一個精於機械和製造的家庭,加上我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樣跑跳玩耍,所以我只有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花那些祖傳的技藝上。在我九歲那年,我終於做出了一雙能讓我站起來的木腳,並在十二歲那年,將它改進成能讓我自由行走的假腿。沒想到這雙假腿,今日竟讓我贏得了人生第一個賭局。”
說完公輸白邁出了笨拙的一步,他的步伐雖然有些蹣跚僵硬,腳步聲更是異於常人,但卻走得十分平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