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知曉,他一定將你關進深宮,從此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再不讓旁人多看一眼。我為了再看你一眼,不得不每天等在禁宮之外,好不容易等到你出來,誰知剛看了一眼就被人發現,將我抓到皇帝面前,問個偷看娘娘之罪,當場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紅著臉低頭道:你……走吧,我可不想你為了我偷看一眼而送命。
我不能走!任天翔再湊近一步,我要就這樣走了,也必定是個死!
為什麼?小道姑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我要不知道你的名字,回去後一定會朝思夜想,碾轉反側,拼命去猜去想你的名字。任天翔一本正經地道,可惜我比較笨,怎麼也猜不到,最終抑鬱成疾,一命嗚呼。橫豎我早晚是死,你不如現在就一劍殺了我吧,這樣我以後就可以一直跟在你身邊,你睡覺的時候我給你託夢,你走路的時候我在你後面為你擋風,你吃飯的時候我看著你吃,就是你去茅廁……
你別再說了!小道姑臉都嚇白了,從小就在太真觀長大的她,那裡遇到過任天翔這樣的浮滑浪子,頓時亂了方寸,趕緊問,我告訴你名字,是不是你就不用死了?也就不用在死後跟著我了?
任天翔點頭:那是自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咋們就是朋友。朋友就是相互幫助,有朋友幫助我當然不用死,就算我想死也要先告訴你這個朋友啊。
小道姑想了想,一跺腳:我叫慧儀,你……你以後不準來找我!說完轉身就跑,似乎生怕再被這個無賴給纏上。
慧儀!任天翔默默唸了一遍,立刻就記住了這個名字。雖然這小道姑沒法跟貴妃娘娘比,不過難得的是沒有世俗中那種庸俗的脂粉氣,所以任天翔才忍不住向她索問名字。
看來我在這太真觀,又多了個可以信賴的朋友,我的計劃定能圓滿實現。任天翔想到這心中不免得意,對即將進行的計劃充滿了信心。
入夜的太真觀,燈光暗淡。
雖然宮妙子十分用心,但太真觀還是不及皇城舒適奢華,不過楊玉環卻依舊喜歡這裡,因為只有在這供奉三清的方外之地,她才可以忘記宮廷中的爭媚固寵以及永無休止的勾心鬥角和爭權奪勢,只有在這裡她才不必擔心不知來自何方,令人防不勝防、心力俱疲的明槍暗箭。
雖然已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雖然以她為首的楊家已經是大唐第一豪門,但她知道,這種地位和權勢來的容易,去的可能會更快,所以每年總是要離開權利中樞幾天,除了因為懷念那一生中不多的一段修行日子,也是為休整身心,並藉機看清哪些人會在自己背後使壞。
“娘娘,夜深了,早點歇息吧。”丫環侍兒在一旁小聲提醒。
“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楊玉環卸掉髮髻,將如瀑的長髮披散下來,然後用彩繩將長髮稍稍綰起,恢復了做姑娘時的髮式。
“娘娘,這兒雖不是宮中,卻也不該壞了規矩,不然傳人不相干的人耳朵裡,又不知會生出怎樣的閒話來。”侍兒小聲提醒到。也只有這個跟了她五六年的小丫頭,才敢跟貴妃娘娘這樣說話。
我就在後院走走。楊玉環嗔道,我整天在宮中像個囚犯,不得輕易出宮門半步,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你還拿宮中的規矩壓我?
侍兒哪裡敢?“奴婢只是怕……”
“好了好了,咋們悄悄地出去,再悄悄地回來,神不知鬼不覺。”見侍兒情有所動,楊玉環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在她耳邊軟語相求,好侍兒,乖侍兒,姐姐求你了。
侍兒無奈嘆口氣:待侍兒出去偵察一下,將不相干的人都打發走,這才回頭向屋內招了招手。楊玉環換了身素雅輕便的衣衫,悄悄隨侍兒出了蘭房。
楊玉環貪婪地呼吸著帶有花香的空氣,不禁喃喃感慨:這裡的花香比宮中溫馨多了。侍兒啞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