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要是不放心暗中跟他兩天也行,畢竟這事關係重大,萬一我要看錯,可就要全軍覆沒。”
任俠點點頭:“那公子自己小心,我去了。”說著拱手拜別,回去暗中監視周通。
從這之後,周通每天都將打聽到的、有關楊相國和當今聖上的訊息,按時送到與任天翔約定的地點。不過由於這些訊息是出自一幫乞丐之手,自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相國府又買了幾個丫環,或皇宮又新換了一批琉璃瓦之類。任天翔每日就埋頭在這些雜亂無章的訊息中,漫無目的地尋找可資利用的訊息,他相信只要有耐心,遲早能從這些情報中表象之下的“規矩”,並讓這“規矩”為自己所用。
這些訊息是如此龐雜紛繁,初看起來毫無頭緒,但當任天翔全神貫注於這些龐雜的資訊,並以高速運轉的“心術”揀選歸納,終於從皇宮最近採買的物品中得出一個結論——聖上最近要舉行祭祖大典。
前方戰事不利,范陽鐵蹄勢如破竹,以每天百里的速度直撲長安。雖然朝廷已急招各地兵馬勤王,在洛陽一帶組成防線,任名將封常清與高仙芝為正副主將,抵禦叛軍。但玄宗皇帝顯然對這些措施還不放心,所以在這個時候祭祖,以借祖先的文治武功保佑,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且白痴都能猜到,玄宗皇帝一定是去昭陵祭拜文治武功天下無雙的太宗皇帝,屆時百官必定隨行,楊國忠自然也不例外。
昭陵是在離長安百里之外的九峻山上,沿途不僅道路崎嶇,而且在崇山峻嶺之中,機會無疑也比在長安城內高出許多。任天翔對著地圖冥思苦想了一整夜,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漸漸在他心中成形。
“走!明日一早,我們去昭陵祭拜太宗皇帝。”任天翔開門而出,雖一夜未眠,卻因心中的興奮而毫無睡意。
“為什麼突然要去那麼遠,祭拜一個死了好多年的皇帝?”小薇像往常那樣伺候任天翔梳洗,聽到這話不由好奇地追問。任天翔意味深長地道:“因為他是個好皇帝,不僅一手建立了大唐,也留下了一段令人讚歎的貞觀盛世。這樣的皇帝,值得我去拜他一拜。”
“我陪你去。”小薇忙道,“難得見你稍微開心了一點,我便陪你去散散心,遠離長安這是非之地。”見任天翔臉色突然陰了下來,小薇忙囁嚅道,“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讓你不開心?”任天翔搖搖頭:“跟你沒關係,只是我又想起了天琪。這幾天我在進行一樁十分危險之事,你最好還是別跟我在一起。我已經失去了天琪,不想再看到你出意外。”
小薇乖巧地點點頭,沒有再問。她知道有些事,如果他不告訴你,那自己最好還是別問,只有這樣的女人,才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昭陵在長安以西百里之外的九峻山,當年太宗皇帝在建墓之時下令薄葬,因山而建,不需起墳,並撰文立碑書寫:“王者以天下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為己有。今因九嵕不藏金玉、人馬、器皿,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幾好盜息心,存沒無累。”因此昭陵氣勢恢宏,以山為陵。大宗皇帝和長孫皇后,入葬後,又將過世的的開國名將、名相、名士及王族陸續葬入,陪葬墓超過一百餘座,成為大唐開國之君和一干名臣武將的墓葬群。玄宗皇帝在國家危難之際,到此祭拜先祖和大唐開國之將,自然是想借著先祖的聖明和眾多開國名將的勇武,以平息驟然而起的戰亂。
當任天翔帶著杜剛、任俠來到這裡,遙望以山為陵的雄奇,以及有名的“昭陵六駿”和眾多文臣武將的陪葬墓,心中也不由生出無盡的仰慕和讚歎,甚至生出一絲效法和比肩的雄心。他不禁想到司馬瑜覬覦江山社稷,恐怕更多也是因為才智高絕,才會有這種唯我獨尊的野心吧。
慢慢順著山勢拾階而上,任天翔收起心中的景仰,開始在沿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