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發酸,恨不能內疚地痛哭一場。他知道墨家古卷對義門的重要,但它卻偏偏在自己手中丟失,這如何向死難的義門中人交代?
見小川滿臉愧疚,任天翔寬慰地拍拍他的肩頭,笑道:“別難過,我們好歹堅持到了最後,哪像司馬瑜那小子,早早就被淘汰出局。這小子一向算無遺策,不知這回怎麼漏算了摩門這麼大個的對手。”說到這他突然愣在當場。他這換原本是想提醒小川,司馬瑜已記下墨家古卷,實在不行還可以向他要。只因季如風等人在旁,而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與司馬瑜的特殊關係,所以才故意這樣說。但話一出口,任天翔突然意識到,這中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卻怎麼也想不通究竟是哪裡不對。
皺眉瞑目半響,任天翔心中那種疑惑漸漸清晰起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心思縝密、算無遺策的司馬瑜,會錯得如此離譜,竟然不知道,摩門這個對手的存在,最終讓墨家古卷落入了摩門之手!司馬瑜也許會犯錯,但絕不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被自己大意忽視。以司馬瑜的為人,就算肯與自己分享墨家古卷,也決不會冒著被他人搶走的危險!除非……
任天翔心中漸漸亮堂起來,隱約猜到關鍵所在。他突然轉向諸剛道:“拜託諸兄護送洪幫主的遺體,與我妹妹和妹夫先回長安。”
諸剛有些意外:“你不與我們一起回長安?”
任天翔點點頭:“我還有一個謎團沒解開,要親自去證實!”見眾人都疑惑地望著自己,任天翔若無其事地道,“大家現在抓緊時間休息,今天夜裡趕回回龍谷,也許我們會有意外之喜!”
月色如銀,將回龍谷照得如同白晝。昨夜的一場大火,幾乎燒光了谷中所有樹木荒草,令整個山谷一覽無餘。任天翔與季如風等人,悄然伏在離墨陵入口十餘丈的隱蔽處,悄然無聲地等待。墨陵入口那個巖洞,黑黢黢毫無聲息,想來摩門弟子已搬空了墨陵中的珠寶玉器、上古禮器,所以將之徹底廢棄。
天快亮時,山谷外隱約飄來一盞昏黃幽暗的氣死風燈(氣死風燈就是古時點的一種燈籠,很不容易被風颳滅,所以叫氣死風燈),緊隨那盞孤燈傳過來的,還有偶爾一兩聲虛弱的咳嗽。燈光漸漸來到山谷,眾人這才看清,燈光下是兩個健步如飛的漢子,抬著一乘鋪著虎皮的軟椅,一個人懶懶地躺在軟椅中,不是發出一兩聲虛弱的咳嗽。那盞昏黃的風燈則挑在軟椅之上,剛好能照亮腳下的路。
一個腳步輕若狸貓的少年,悄然走在軟椅的前方,他脖子上繫著紅巾,即使在黑夜中也十分顯眼。幾個人來到巖洞前,那少年回過頭低聲道:“公子,到了。”軟椅中的男子“唔”了一聲,邊咳邊喘道:“扶我起來。”
少年猶豫了一下,柔聲道:“公子傷重,交給我來辦吧。”軟椅中國的男子擺擺手道:“我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入口,何況是你?扶我起來。”
少年忙扶起那男子,然後示意兩個轎伕挑燈走在前面,幾個人漸漸進入山洞深處,燈光也慢慢消失在山洞盡頭,天地間又恢復了幽暗和寧靜。
隱藏在巖洞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齊聲輕呼:“是馬師爺!”
任天翔兩眼熠熠閃光,嘴邊泛起意味深長的微笑,對眾人一揮手:“我們過去等他們,將真正的墨家古卷給我們送到手中來。”
幾個墨士立刻悄然潛行過去,先將留在洞口守望的一個轎伕悄然打暈,然後各自佔據有利地形,屏息守在那塊青石墓碑的入口。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看到墓碑往旁移開,辛乙提著燈籠率先出來。不等他站穩,幾柄刀劍已從黑暗中襲來。辛乙心知有異急忙拔刀,誰知刀剛拔出鞘一半就感到脖子上一絲冰冷,一柄長劍已穩穩停在脖子上。
“別動!”任俠的劍鋒準確地抵在辛乙脖子右側,哪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