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將五千貫的錢票給司馬瑜送了過來,他毫不猶豫地將錢票推到賭桌中央:“我押小!”
在從容如常的司馬瑜面前,任天翔第一次感到心情有些緊張,倒不是在乎這五千貫錢的得失,而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習慣輸。但世事總是這樣,你越害怕之事就越是會發生。當任天翔小心翼翼揭開骰盅,周圍觀眾已搶先驚呼:“一二二,五點小!”
任天翔腦中一片空白,沒想到一天的好運被司馬瑜一把連本帶利抄了去,心中十分不甘。就見司馬瑜臉上並沒有一絲大贏之後的狂喜,只淡淡笑道:“任大人手風好像轉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等等!”任天翔紅著眼道,“就這一把豈能過癮,我還想跟馬師爺賭上幾把。”
司馬瑜尚還未開口,一旁的小薇忙低聲道:“公子爺別再賭了,咱們已經沒賭本了。”
任天翔呵呵笑道:“憑著我國舅爺的名頭,怎麼也能借個三五萬貫,如果有人信不過,我可以將這柄御賜的寶劍暫且押在這裡,(膽子真大啊,皇上的東西都敢拿來賭^。^)要是輸了,回頭再帶錢來贖劍。”說著解下腰間佩劍,“啪”一聲拍在桌上。
人叢中立時響起一陣議論和驚呼——還從來沒有人敢將御賜寶劍押上賭桌,當然也從來不會有人敢收下這樣的抵押。就見司馬瑜沉吟了片刻,緩緩道:“如果任大人真要盡興一賭,可否隨我去內堂的靜室,就咱們兩人,可以放手一搏。”任天翔慨然應允:“好!請馬師爺帶路。”
不顧小薇和諸剛的阻攔,任天翔獨自隨司馬瑜來到後堂一間靜室,就見司馬瑜仔細關上房門,將所有的熱鬧和喧囂關在了門外,這才回頭對任天翔道:“我見今日任兄弟下注兇狠,手風奇順,便知兄弟心思其實並不在賭,再加上你眉宇間有憂色和抑鬱,便知你心中其實是藏有心事,這事若不能化解,就算贏再多的銀子也沒用。”
任天翔心中微凜,突然想起這司馬瑜與李沁一樣聰明,都極善察言觀色,能根據不起眼的線索判斷推理,自己心事竟讓他看了出來,任天翔哈哈一笑:“既然兄長猜到小弟有心事,不知可否能猜到我心中所藏何事?若能猜出,便算我輸。”
司馬瑜搖搖頭:“我不想跟你再賭,以兄弟此時的心態,若不輸到傾家蕩產絕不會收手。我特意將你帶到這靜室,並不是要趁人之危跟你繼續賭下去,而是想知道兄弟你究竟遇到什麼為難之事,為兄雖然人微言輕,但以安將軍的實力,也許可以幫到你。”
任天翔心中一動,想起安祿山手下精兵強將無數,也許以他們的本事能找出那幫搶去義字壁殘片的傢伙。但是他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由反問道:“安將軍是有事要我幫忙吧?”
“聰明!”司馬瑜頷首笑道,“安將軍早就想離開長安這是非之地,但一直不能如願,這事也許只有兄弟才幫得上忙。如果安將軍能幫兄弟解決眼下的難題,不知兄弟是否願意也幫將軍一把?”
任天翔啞然失笑道:“你都不知我為何事煩惱,就貿然宣稱能幫我?”
司馬瑜頷首道:“如果安將軍都幫不上忙,那這世上只怕你也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幫忙了。”
這話雖然說得極其自信,但任天翔知道安祿山確實有這本錢。而且那晚襲擊自己搶去義字壁殘片的傢伙,很可能就是來自幽燕和漠北的薩滿教徒,而安祿山的駐防地正是在幽燕,緊鄰漠北,也許他真知道那些人的下落也說不定。
想到這任天翔不再猶豫,將那晚被一幫神秘詭異的巫師搶去一塊玉片的遭遇草草說了一遍,最後道:“如果你能幫我找回那塊玉片,我必定竭盡所能幫安將軍離開長安,不過能不能成功可就不敢保證。”
司馬瑜欣然道:“只要兄弟盡了心力,為兄便感激不盡。兄弟放心,如果那幫來歷不明的傢伙真是來自幽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