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酥油茶,想得緊,正要吩咐晚餐,卻聽得李鏢頭說話,不覺一楞,道:“李大哥,有什麼不對嗎?”
李鏢頭打了個哈哈,道:“也沒什麼打緊的,反正時兄弟英雄了得,不過幾個毛賊罷了。”時非我雙眉一挑:“有人要打咱們主意?”李鏢頭道:“我在這裡等你,前面放馬灘卻有幾位好朋友也在等你。”時不利冷哼一聲:“果然來了,是些什麼人物?”李鏢頭略一遲疑,望著眾人,緩緩道:“趙大侉子,唐十三。”時不利面色一緊,卻不說話,李鏢頭又道:“據說還有任公子也來了。”
時非我臉色立刻變了,變得說不出的難看,失聲道:“任公子?會稽任公子?專釣大魚任公子?”李鏢頭點頭,大廳中忽然一陣沉默,穿堂風從店中穿過,眾人只覺得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冰冷。
時非我忽然哈哈一笑,道:“連任公子也聞著腥味了,咱們只怕真算得上是條大魚!咱們這幾個人只怕連一股人也招呼不下來,居然一來就是三股。”李鏢頭道:“來的倒怕還不止三股,只不過別的人聽得這三人在這裡,有的自己退開了。又仗著王海川的面子,要等著咱們出了臥龍鎮才動手。”時非我道:“原來如此。哈哈,只怕也是這些人不願到藏區去受累,在這裡舒舒服服地等著咱們給他巴巴地送來不是正好。”
他的面色不知怎的又忽然變得平靜下來,語氣也輕鬆起來。他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一支鏢能夠平平安安的一直走到頭,有人來劫鏢那是預料中的事,趙大侉子是川中一霸,本是山西人,卻在川中瀘州府把持著鹽業買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手面豪闊,結交官府,手下能人眾多,不知為何來到這臥龍鎮苦寒之地謀這神龍令。那唐十三卻是威震江湖的四川唐門的嫡系弟子,唐門的事這些年一小半都由他出面解決,身份只怕比江湖中普通的幫派門主還要高一些,唐門的暗器那是不用說的,光是他那一手劍法,據說已在不“江湖五少”任何一人之下。只不過這兩個雖然難以對付,卻還是比不上那任公子,江湖中這三十年來,名氣最大的俠盜,只怕就要數這“專釣大魚”的任公子了,他也在江南”半湖一計二劍三刀四皓五奇六俠”中列名”五奇”,很少在江湖中露面,不是珍極貴極的貨物絕對引不起他的興趣,可是隻要他一旦出手,就絕對不會失風,想不到連這種前輩異人也來到了這裡。
四平鏢局的招牌二十年來響得驚人,這般大張旗鼓地在道上等著劫鏢這些年來只怕還是第一次,若是在中原江南,那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自可約齊人手與對方鬥鬥,但這裡是川西邊外,鏢行中的行話是”生道兒”,人生地不熟,小藏王王海川送到這裡已是交割清楚,不想再指望他再幫上一程,那也不合江湖規矩,敵人也是吃定了這一點才這般明目張膽地守在前路。時非我看著眾人神情畏縮,落落一笑,道:“瞿大哥,把我馬上那裝銀子的搭鏈取來。”
入藏一路,除了打箭爐外俱沒有錢莊,銀票是沒有用的,近千兩現銀都鼓鼓地裹在包裡,時非我從瞿鏢頭手中接過來,解開散在桌子上,那偏西的陽光照進來,滿廳裡一片亮晃晃的銀光。眾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時非我齜牙無聲一笑,朗聲道:“人道蜀途天塹,難於上青天,各位兄弟跟著我時非我入川受苦,兄弟我心中感激那是不用說的,這幾百兩銀子是司空局主許了給大家這一趟的賞錢,本準備……”
正在那裡奮奮而言,忽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僮子進了門來,也不招呼詢問,竟直向時非我而來。時非我一晃眼便已略略一驚:“啊,是你……”
那童子露出討人喜歡的笑容,道:“啊,難得時鏢頭還記得我。我家主人有封書信要送給時鏢頭。”從懷中掏出遞上。
時非我滿臉狐疑地看著這小僮,伸手接過拆開,掏出信紙展讀起來,那大廳中眾人也好奇地看著他二人,眼見時非我臉色青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