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撕下一隻雞腿,啃的滿嘴流油,支支吾吾道:
“這話不該我問你嗎?”
君朔啃著雞屁股,想了想道:
“好像也對。”
略微停頓,繼續道:
“其實所謂的天下大勢,也就那麼回事。”
“無非是大周分裂之後的後遺症而已。”
“究其根本,是一個大周,變成了四個小周而已。”
“大周存在的毛病,四國一併繼承了下來,步大周后塵是遲早之事。”
“就以最像大周的南晉來說,將來楚赫一死,必然是三分晉的局面。”
“湘平王謝鞏指定不會在屈居楚家之下。”
“楚恪遺孤有那群支援皇家正統的老臣輔佐,斷然不會安分。”
顧潯問道:
“那北玄呢,會是怎樣的局面?”
提到北玄,君朔臉上浮現一抹難色。
“其實北玄變數才是最大的,不好說。”
北玄的情況是最複雜的,就連他也不敢妄言。
朝廷有聖後主持大局,又有曾掛三國相印陳子銘輔佐,底蘊深厚。
鎮北王如同一頭猛虎坐鎮北方,身邊又有能力比之陳子銘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張子良,實力同樣不可小覷。
加之還有一個東平王陳子岸,若是三股力量能凝聚在一起,足以可以稱霸四國。
北玄給人一種積弱之感,主要還是內耗太過嚴重。
只要趙牧臣服朝廷,北玄的實力,足以橫掃其餘三國。
當然,這顯然是不可能之事,有朱雀門之變這個死結在,趙牧不可能臣服朝廷。
君朔看來,說到底,造成北玄當下局面,還是顧、趙、陳三家爭權不勻之果。
顧家局勢看似最差,實則不然。
在他看來,趙陳兩家做大的局面下,傀儡一般的顧鄴最是適合左右逢源。
置身旋渦的最中心,坐山觀虎鬥,反倒是最有可能成為得利者。
至少他不認為顧鄴是一隻提線木偶,反倒更像是傀儡的提線者。
當然,現在一切皆是他的推斷,顧鄴是龍是蟲,還得等到北玄亂起來,才好說。
顧潯接著問道:
“西陵和東魏呢?”
小酌一口酒後,君朔回答道:
“西陵之亂是必然的,這個不用多說。”
“倒是東魏其實才是現在四國之中最讓人的忌憚的。”
“衛羨前半生荒淫無道,使得魏國迅速積弱,就連最讓人忌憚的魏武卒都成了紙老虎。”
“不過自從他釋出罪己詔之後,大膽啟用新銳派,比如劉琦等,使得魏國已經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大了。”
君朔直言不諱。
“若是四國之中,讓我四選一,我必然會選擇魏國。”
魏國已經開始在謀求變革,反觀其餘三國,還深陷亂權旋渦之中。
顧潯深表認同的點點頭,魏國確實不容小覷。
“那你為何不選擇魏國呢?”
他的目光看著君朔,君朔一臉淡然。
“魏國需要的是太平道,而非亂世道。”
君朔一口飲進杯中酒。
“若是的趙姑娘不來,我或許已經北上。”
北上去哪裡?
顧潯不想也知道,必然是北境。
除去北境,他想不到哪裡還適合君朔了。
“那位為何又不北上了呢?”
君朔白了顧潯一眼,冷笑道:
“家都被你偷了,我去北境不等於走了彎路?”
“將來還不是你的,於其這樣,還不如做首批從龍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