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站在柳州新北城城頭,看著腳下滔滔不絕的廣陵江江水。
一身嶄新的銀月流光甲穿在身上,腰間配上一柄制式戰刀,多了幾分武將的英武之氣。
他的目光看向廣陵江北岸,煙波浩渺之間,已經能看到北岸模糊的高城。
此刻那座城中正集聚著數萬大軍,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南下。
李滄瀾走上城頭,稍稍靠後顧潯一步,道:
“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確定只帶這麼多人馬?”
一萬多兵馬,不能說少,只能說是太少了。
這一戰關乎柳州將來的一戰,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顧潯回過目光道:
“李叔放心,此事兵在奇而不在多。”
“反倒是這柳州城,還望你多多費心,誰也不知道陳姝會不會狗急跳牆。”
李滄瀾面色凝重,陳姝此人心性難以琢磨,喜怒無常,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放心,你大軍南下之後,我便讓北方防線所有大軍收縮回柳州城內。”
“只守柳州城,而不是整個柳州的話,憑藉現在柳州高城,以及城內囤積的物資,即使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堅持個幾個月不成問題。”
“倒是你,此去定然要小心。”
顧潯點點頭,倘若李滄瀾守城都還不放心,那天下便無人可以守住柳州城了。
“李叔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置身險境的。”
李滄瀾臉上露出一個笑意,目光看向北方。
“只要這次能大獲全勝,中域西北三州盡數攏入帳下,那我們便算是在中域站穩腳跟了。”
三州之地,足以成為一個稱霸一方的諸侯。
屆時,柳州便有了戰略縱深,不用像現在這般,處處被掣肘。
江州與明州,註定是兩道繞不過去的坎,兩人都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兩州圍攻會來的如此迅猛。
一隻黑色烏鴉落到顧潯肩頭,腳上綁著一封密信。
這隻烏鴉是妖魑專門訓練出來的信鴉,比信鴿耐力更好,也更加隱秘。
顧潯取下烏鴉腳上綁著的密信,看過之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笑意。
看來吳名入魏國,也帶著幫儒學宮一洗恥辱目的。
當然,前提是他真心願意去魏國,其次才是幫儒學宮一洗前恥。
於他來說,藉著此事,正是展現他才能之時。
欲借東風從龍去,自此縱橫天地間。
儒學宮之事,就是他的東風,能不能從龍,就看他能否站在風口浪尖了。
東風已起,風口浪尖便是‘嚴黨’,衛羨將劉琦明貶暗升,便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動嚴黨。
此刻入朝,做那從龍之臣,便是最佳時機。
顧潯藉助吳名之手,讓劉琦大軍陳壓北玄東部邊境,對於兩人來說都是雙贏局面。
顧潯可以緩解柳州北部邊防壓力,吳名可以藉此步入魏國朝堂。
只可惜兩人註定是陌路人,終究不可同道而行。
顧潯將密信遞給李滄瀾,李滄瀾輕輕皺眉之後。
先前他還在想顧潯如何保證北玄大軍無法南下,現在算是明白了。
“好一手禮尚往來。”
“只要劉琦大軍壓境,陳姝不必然不敢堵,畢竟東三州可是她陳家的根基。”
“再不濟,趙牧大軍轉頭南下,就不信她陳姝不為所動。”
李滄瀾自認還是瞭解趙牧的,那傢伙典型的是有仇必報,只要是給陳姝找麻煩之事,他還是樂意幫場子的。
何況還有趙凝雪在中間呢,姑爺的場子,沒有不幫之理。
不過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