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地摔倒在地,碰倒的椅子發出悶銳的聲響。
詩苑看著那日思夜想的背影,眼淚再也抑制不住。
“敢動你的大哥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煩了麼!”溫塵軒怒喝道,如墨畫的長眉緊緊鎖住額心,眼神深如幽藍閃著怒色。
“大哥,你至於因為個賤婢,就跟弟弟大動干戈?”溫晁書坐在地上捂著臉道,在他看來,女人如衣服,誰穿不是穿呢?
“爹對你管教甚松,但不是由你胡作非為,你若再敢對二嫂動二心,大哥我定要懲治你!”溫塵軒撂下話,疾步走到詩苑身前,解下青衫長袍為她披上,將她橫抱在懷。
溫晁書聽得大哥那一句“二嫂”表明詩苑必是他溫塵軒的女人,以溫塵軒在家中地位,溫晁書敢怒不敢言,看著他們二人離去,不屑道:“有什麼了不起,爺就不缺女人。”
溫晁書坐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好似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笑著說:“找小蝶去!”
溫塵軒抱著詩苑出了院子,詩苑靠在他的肩頭,默默掉淚。
溫塵軒側頭,沉柔如水的目光落在詩苑似險些被風雨摧殘的花容,疼惜道:“別怕,我在呢。”
詩苑聽了心中一軟,微點頭,卻止不住淚水。
進了詩苑的屋子,溫塵軒將她放於榻上,柔聲道:“可有哪裡不舒服?”
詩苑搖頭。
“他沒有把你怎樣?”溫塵軒擔憂地說。
詩苑像個撥浪鼓一樣拼命搖頭。
溫塵軒漸漸放下心來,喚來安子去打熱水,轉身坐在詩苑身邊,感受到她微微發抖的身子,忙緊緊摟過來,低低道:“冷嗎?”
詩苑微微泛白的臉蛋,小聲說:“如果你不來,恐怕。。”
溫塵軒大臂攬過詩苑,將她大半個身子倚靠在他的長袖衫,溫暖懷中,捋了捋她微亂的髮絲,輕輕地說:“不會的,沒有萬一,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
詩苑在溫塵軒若有似無的體香中,在他溫熱柔情的暖懷中,漸漸踏下心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忽然有些想要依賴他。
感覺到溫塵軒的動作輕柔,他的唇落在她的額心,微微涼涼,輕輕柔柔。唇瓣移至她水潤的眼,她細白的臉,再向下似要覆蓋她櫻紅的唇。
一種難以言說的柔情觸動著詩苑的心,溫塵軒近在咫尺的氣息,身上淡淡的紫蘭香,還有那燦華生輝似晨星的深眸,柔涼的唇畔,都給了詩苑致命的一擊。
卻在溫塵軒的唇就要貼上她的唇時,詩苑抬手阻擋了他親吻的動作,輕輕道:“我不想,做你和小姐的第三者。”
溫塵軒握著她撫唇的手道:“怎麼是第三者?你這話聽誰說的?露荷心?”
詩苑垂眸,月色皎皎落在她長長睫毛上繚繞柔光,她微嘆道:“就算小姐對我再不好,可她是你的正室,而我出身微寒,始終不能與你堂堂正正的相伴,所以我。。我想退。。。”
“我不準!”溫塵軒打斷詩苑的話,有些生氣,緊緊抓住詩苑的手,覺得下一秒鐘她就會消失一樣般惴惴不安,不假思索地激動道:“我等了你千年,苦苦尋你,卻只是換來你的退怯麼?”
詩苑詫異地看著溫塵軒,疑惑道:“什麼千年,你等了我千年?”
溫塵軒恍然,對於他帶著前世記憶穿越今生一說,如今怪力亂神怕是會嚇到詩苑,記得前世他們本是恩愛夫妻,只因詩苑因病早逝,兩人只相伴十年便陰陽相隔,天人永隔,溫塵軒對妻的痴情思念整日鬱鬱寡歡,最終傷疾而終。
站在奈何橋上的他,看得三生石刻著下一世,他與詩苑已是緣盡,他不願,亦不甘,便求得催命官留著他前世的記憶,尋找他的愛妻,而代價就是在滾燙的忘川河中熬上千年,才能終是見上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