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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衣物。

唇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風吟放鬆身心地靠在南宮桀身上,感覺自己變得前所未有地依賴一個人。

原本是如此美好的一天,卻因風吟下山後突發嚴重的心悸讓這一天的結束染上了淡淡的憂愁。

南宮桀自責地坐在床沿,半步不離地守著虛弱的風吟。

側臥在榻上風吟也睜著眼看南宮桀,好久才重複兩個字:“睡吧。”

南宮桀依然是呆呆地搖著頭,心尖仍在絲絲地顫抖。

“再不睡,我就要生氣了。”風吟嚇唬南宮桀,趁勢把他僵硬的身子壓下來,兩人靜靜地面對面躺著。

南宮桀和衣躺在床上,視線還是半分都離不開風吟,想起風吟夜色中毫無血色的臉,南宮桀眼眶便又紅遍,緊緊地握著風吟的手,手心冒著綿密的汗也不肯放開。

風吟的心悸越來越嚴重,楚相惜花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次連陸猶靖也不得不請了來,兩人最後的表情,都給了南宮桀最壞的打算。

如今事實就在眼前,就算南宮桀自己在腦海裡想過一千遍一萬遍,都不及這一次讓他心驚膽顫撕心裂肺。

“乖乖睡覺,好嗎?”風吟心疼地用指尖撫過南宮桀不自覺顫抖的唇,而後是通紅的眼角、緊蹙的眉間……

風吟第一次像哄小孩般耐心地哄著南宮桀,因為他發現此刻的南宮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無助,而自己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勇氣安慰他,說自己可以好好活下去這樣的話。

當生離死別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真實,一直騙著自己騙著對方的面具終是無力地落下,更何況這場騙局太逼真,逼真到讓兩人竟開始相信一切都很好,他們會像以往一樣平淡安然地過日子。

事到如今,風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錯了,明知自己會離開他,卻自私地讓南宮桀深陷進去不能抽身……

“桀,你知道我……”

“不要說!”南宮桀打斷風吟的話,嘴角勉力扯出的一個笑容,卻是比哭更難看,“我睡,我睡……”南宮桀把頭埋到風吟胸前,閉著眼聽他的心跳聲,“什麼都別說,別說……”

風吟摟緊南宮桀還在輕顫的身體,心口傳來綿長尖銳的痛,他漸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牽累了南宮桀,甚至在想,趁早讓他習慣沒有自己的生活,傷害會不會少一些?

漫漫長夜,兩人各自懷揣著不一樣的心思,一夜無眠。

第六十九章

自從風吟從鬼門關回來了一趟,南宮桀發現,風吟變了。

風吟變得沈默寡言,臉上溫和的笑也在逐漸消失,曾經溫潤的性子演變成了謙謙的淡漠,與南宮桀常常是相對無言。

南宮桀從來不逼迫風吟解釋什麼,更確切地說,他根本不需要風吟的解釋,因為他什麼都明白,他知道風吟的想法。

南宮桀對風吟幾乎寸步不離,每日的睡眠也變得極淺,風吟輕輕的翻身都能把他驚醒,徹骨的寒冷會從心底蔓延至他的四肢和指尖。

閉上眼,再睜開,他需要的是風吟在他面前。風吟的頭髮,風吟的眉睫,風吟的眼睛,風吟的嘴唇……映入他瞳孔的,都只有風吟的樣子,都只能是風吟的樣子。

這不是禁錮,他只是把自己內心的脆弱抽絲剝繭,絲毫不剩地展現給風吟看見。

他害怕失去他,卻只能用這樣卑微的方式留住他。

堅強的偽裝被撕下,南宮桀早已站在了崩潰的邊緣。

夏日的陽光被阻隔在屋外,那種絢爛至耀眼的氣息不屬於屋裡的任何人。

短短一個月,風吟的身體狀態每況愈下,時緩時急的氣喘心悸讓他只能在扶月閣周圍走動,而他也習慣了靠在窗前的長榻上,臉色平靜地看窗外一縷縷的陽光,極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