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今後怎麼辦吶……」彭靜靜在姐姐嘆著氣給她擦眼淚的時候這麼問。
鬧鬧沒吱聲,摸了摸桌上的肉餅,涼了。
、、、
第二天,彭靜靜撤了鎮痛泵,人也精神許多,在護工的攙扶下下地走走。這麼做能防止內臟粘連和肌肉萎縮。
她這頭的事一卸下來,彭鬧鬧才有工夫去想自己的事,上班的時候人就不太集中,配化療藥的時候把藥水撒衣服上了。
她是一點也沒察覺,一整天在護士站裡忙,一直到錢護士眼尖拉住她,詫異地喊了聲:「鬧鬧!!」
人彈開離她五米遠。
小姑娘怔忪看著似乎把她當核炸彈的錢錢,還是沒反應過來。
「你衣服!」錢護士著急地跺跺腳。
鬧鬧這才發現身上沾了藥水。
化療藥不單單是打進人體裡破壞力十足,藥水如果暴露在空氣中也會對周圍的人們造成一定的影響,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白細胞降低。所以醫院對配藥有嚴格規定,必須按照章程在生物櫃裡配置,全程佩戴手套防止藥物噴濺。
這個櫃子就像一個抽油煙機,能夠將有毒氣體排到室外,讓室外的空氣稀釋掉,同時也淨化了室內空氣。
而彭鬧鬧此刻,就像一個放射性物質的移動體,但凡接觸過她的人,不管是同事還是病人,都吸收到了或多或少的藥物。
好在最近病房裡沒剩幾個病人,不然後果更嚴重。
小姑娘第一時間往後退,想離她錢錢更遠一點,可背後就是大辦公室,喻蘭洲和小寶還在裡面。
外頭的動靜喻大夫早留意到了,摁住小寶,自己出來的,拉住鬧鬧的手,替她拿主意:「換一件去。」
可她櫃子裡沒多餘的,一早被護工收去清洗了。
這時候,齊護士長陪同護理部的幾位正踏進要上樓的電梯。
於小寶收到一樓藥房的線報。
沒時間了。
這事要鬧大整個甲乳科都逃不了幹係。
只見男人的大手輕輕一拉,牢牢攥住一直想掙脫他的小姑娘,一把帶進了休息室,同時留話,叫所有人都不可以進來。
他鎖上門,從抽屜裡取出一件嶄新的大號白袍,抖了抖,撫平摺痕,交給鬧鬧。
幸好,一直有多備一件袍子的習慣。
鬧鬧捂著上衣那塊汙跡緊緊貼著門,能離遠點離遠點,可喻蘭洲壓根不在意,他幾步就到了近前,手裡提著袍子,不容商量:「我不看你,把衣服換上。」
說完自個覺得忒苦澀了。
這丫頭哪裡他沒瞧過?可現在不能瞧,他倆不是內種關係了。
就是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彭鬧鬧也沒覺得這人會回頭看,她一秒沒耽誤嗖一下把上衣脫了,怕有影響連裡頭的貼身長袖都脫了,就剩一件小內一,然後開始脫褲子,兩條腿光光的踩在地上,幸好暖氣足,也沒覺得太冷,快快把那件白袍套身上,這期間,喻蘭洲背對著鬧鬧找了個塑膠袋,一聽她說好了立馬彎腰把那團衣服塞進去,封口打死結,扔進了醫用垃圾桶。
這通忙完轉頭,看見一幕很可愛的畫面——
小姑娘穿著一米八五男人穿的袍子站在那兒,袍子挨著鞋邊,幾乎就要拖地了。
「等等。」他低語,找到一把剪刀,咔咔幾下,給改造一番。然後出來,去對面治療室,扯出一截白紗布再回來,彎腰幫忙纏在她腰上。
這麼湊近了用手丈量才實打實的知道,這丫頭瘦得腰最少細了兩寸。
鬧鬧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問他:「你覺得這樣還會有麼?」
「沒事了。」他抬起手,仔仔細細給她整理了一下領子,領口對於她來說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