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竟然驚動了這位皇子殿下,白大人實在不知是怎麼回事。
眼見葉宇軒已經走遠,白大人才匆匆忙忙跟上。
到了府衙果然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已經議論紛紛地在說著前幾日定安侯府開宗祠將兩個庶出子女趕去宗族的事情,紛紛在猜測著今日這兩個狀告主子的奴婢是不是和此事有關。
白大人令衙役請來道路,恭請葉宇軒進了府衙,道:“府尹大人請上座。”
葉宇軒乃是掛名的京兆府尹,此刻由他坐在主位審理也是應該,葉宇軒卻道:“不必了,你來審,本大人瞧著便是。”
白大人卻還是請了七皇子坐在了光明正大匾下的主位上,自己則在旁邊又設立了一席,開始審案。
驚堂木一響,四周陡然便安靜了下來,衙役壓著兩個形狀狼狽的僕婦跪在了堂中,這兩個人自然便是苗媽媽和蔡媽媽二人,確認了身份後,白大人便點頭,道:“按我大豐律例,奴婢狀告主子先受廷杖五十,那定安侯府的大夫人和三夫人身上皆有朝廷封誥,民告官又要杖三十,這加在一起便是八十廷杖,本官且問,你二人可知此事?可還是堅持要狀告定安侯府的大夫人和三夫人?”
聽到還沒告這狀,便要先挨八十廷杖,苗媽媽和蔡媽媽臉色當即一白,渾身顫抖,面上便露出了猶豫掙扎之色來。
而此刻坐在一旁一直閒閒看著的葉宇軒卻突然開口道:“八十廷杖太多了,一下子打完,這兩個人還能張口說話嗎?本大人豈不是白來聽堂一場?先杖一半,等這案子完了再杖另一半也使得。”
之前京兆府尹宋大人因為食味樓失火,死了個郡主,被罷了官。之後天璽帝便沒再任命新的府尹,而是讓七皇子來京兆府掛了府尹的名,而平時管事兒的都是京兆府少尹白大人,皇帝既然將京兆府交給了這位白大人,足見其不是什麼笨人。
聽聞此話白大人自然是馬上便明白了葉宇軒的意思,當下便躬身道:“大人說的是,來啊,將這兩人逃下去,先廷杖四十。”
說著衝旁邊師爺示意了一下,苗媽媽二人還沒反應過來,這邊便定下了杖責四十的事兒,兩人驚懼地被架起來按在廷凳上,壯實的衙役上前,一褪褲子露出百花花的屁股,那廷杖重重揚起接著便狠狠落了下來。
苗媽媽二人咬緊了牙關,冷汗都嚇了出來,只以為這一下落下便能皮開肉綻,不想板子打在身上竟然並沒多大疼痛之感,兩人一怔。
眨眼間砰砰砰就是七八板子落下,到這時候兩人身上才見了紅。
苗媽媽和蔡媽媽都是內宅的老人,早見識過內宅打板子的那些貓膩,到這時候再不明白這板子打的不對那就真太遲鈍了。
這明顯是放了水啊,差役不會平白無故的放水,再想到方才葉宇軒的那一番話,兩人頓時心中大定。
這分明是府尹大人和定安侯府有嫌隙,站在她們一邊呢,這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兩人交換了個興奮的眼神,一時真是驚喜不已。
四十板子下去,兩人被拖丟回去,卻還勉強能夠跪著,這才將準備好的狀紙呈上。
兩人的狀紙還是將身上的衣裳抵換而得,乃是衙門口請的最便宜的代筆先生寫的,自然算不上好狀紙,不過倒也將事情寫了個清楚。
白大人看過後,便又例行問了狀告何人,是何緣由,苗媽媽和蔡媽媽二人恭敬的回答了。
外頭圍觀的百姓們聽清楚兩人狀告之事,頓時轟然議論開了。
本來這幾日定安侯府壽宴上的忤逆事兒便傳的紛紛揚揚,在這嫡庶分明,孝道為先的世道,出了這樣道德敗壞的事兒,百姓們不明其中真相,都將被趕出家族的瓔珞姐弟給罵的體無完膚了,卻沒想到,鬧了半天,他們竟然是被冤枉的。
並非庶出子女要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