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
甚至有時候她都無法直視蘇定文的眼睛,怕從中看出冰冷和不耐來。短短兩個月時光,宋氏整個人都沒了以前的年輕風采,老態了不少。
這日清晨,宋氏剛剛打發走了回事的婆子們,明月便快步進屋稟道:“夫人,劉府來了個管事媽媽,說是奉他們家姨奶奶的命來給夫人送自家莊子上產的新鮮瓜果。”
宋氏聞言雙眸一閃,笑著擺手,道:“劉大人是咱們老爺的上峰,劉府的人怠慢不得,快請進來。”
片刻便有一個穿著深褐色褙子的婆子被帶了進來,見過禮寒暄了幾句,婆子便道:“夫人也知道,我們府上,自打夫人過世,內宅便也沒個能主事之人,我們姨奶奶雖是得老爺的寵,勉強接管了中饋,可這和各府來往卻不是一個妾室該做的事。我們姨奶奶是個本分人,只盼著我們家大人趕緊續絃,迎娶了貴府的三姑娘,好將這中饋內宅整個都交到三姑娘手中呢。”
宋氏聽了這話便知是那劉望山吩咐小妾來催婚了,之前兩府也說好了,過了宋氏的壽辰便忙此婚事,只可惜宋氏壽宴搞砸後,宋氏便被各種糟心事纏身,竟是一時半刻沒顧得上此事。
如今劉府催上門來,宋氏只覺這些時日,晦氣事總算是過去了,喜事總算上了門,她忙笑著道:“是我疏忽了,早該派人去府上去走動的,你回去替我謝過你們姨奶奶,就說這個月二十三日便是嫁娶的黃道吉日,我在府中恭候貴府來人。”
那婆子一聽,自然知道宋氏這是讓她二十三日來換庚帖,眼見還有半個月,便眉開眼笑得應了,也不多打攪便告辭而歸。
而瓔珞自打手中有了銀子便沒少打賞各院的小丫頭,經過這些時日早已不是剛穿來那會兒的孤立無援。劉府來人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雖不知劉府的下人具體和宋氏說了什麼,可瓔珞只猜也知道劉府下人是來做什麼的。
宋氏巴不得她這個庶女早早嫁過去受苦,通房丫頭都已經給她買好了備著多時,自然只有答應的道理。
念此,瓔珞吩咐高媽媽道:“你今兒傍晚從角門出去尋弟弟,將我的吩咐傳給他,讓他這兩日就行動。”
高媽媽聞言神情一肅,點頭應是。
到了傍晚擺飯時辰,高媽媽便悄然出了落英院避開人往二門的西角門去,楊媽媽開啟角門,高媽媽閃身出去爬到梧桐院一處高亭上,在亭角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繫了條紅布條。
片刻便有腳步聲沿著亭前花道接近,高媽媽飛快拽了紅布條迎了上去,果見蘇景華一身青綢長衫四處留意著走了過來。
兩人躲在了一處花木間,凝神聽了聽動靜,見無人發現,高媽媽才道:“前幾日姑娘給了少爺五十兩銀子叫少爺偷偷在府外買兩個得用的機靈人,少爺可辦了?”
蘇景華笑著道:“今年收成不好,人市上賣身的價賤,我挑了三個人,一個十四歲少年叫王聰,家裡頭原是做小買賣的,去年賠了生意,父親因催債的相逼一病不起,沒熬過走了,家資都賤賣抵了債,不得已便出來自賣,這王聰以前跟著父親跑過買賣,人很靈活,瞧著也老實。”
見高媽媽連連點頭,蘇景華大鬆了一口氣,繼續道:“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叫陸忠,本是給一商戶人家管著個藥材鋪子,那戶人家去年舉家南遷回了老家,陸忠不大願意離開家鄉,便自贖了身,自己開了個小糕點鋪子,因沒人撐腰,沒幾個月便被人擠兌地倒了,覺得生計艱難,索性又思量著賣身尋個東主,我打聽了下,這人的名聲還不錯,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也算是精幹,便也買了下來。”
高媽媽聞言笑著道:“少爺果然是長大了,這兩個人都賣的極好。”
蘇景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又道:“還有個二十來歲的漢子叫馬六,原先在鏢局裡頭跑鏢的,會些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