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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會子早便沒了氣力,真叫這幾個人回過味兒來,反抗起來,她還不定要吃多大的虧。這幾個狗東西,只要還呆在蘇府,以後多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於是她居高臨下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宋長文,冷聲道:“滾!”
宋長文如蒙大赦,壓根就不敢抬頭看瓔珞一眼便連滾帶爬地起身往遠處跑,那些被打倒在地哀嚎不已的小廝們也忙跟著爬起來,尾隨著宋長文一路跌跌撞撞狼狽而去。
別人認不出瓔珞來,蘇景華又怎麼可能認不得自己的同胞姐姐?可他此刻跪在地上,眼盯著一身冷寒之氣的瓔珞,還真就覺得不認識她了。
這還是那個遇事只知道抹眼淚,見面就抱怨,只會喊痛哭短的姐姐嗎?這還是那個除了督促他讀書好長大為她撐腰卻從來不知過問他生活,從不關心他死活的姐姐嗎?這還是那個對著別人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唯唯諾諾的姐姐嗎?
蘇景華不停問著自己,可每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眼前人太陌生了,可那眉眼分明就是姐姐。可眼前人雖陌生,卻莫名叫他心安,叫他眼眶發紅,鼻頭髮酸,叫他覺得常年照不到一絲光的心底似有什麼撕裂了厚厚的甲殼緩緩透進一些光芒來,那光芒是希望。是讓他費勁全身力氣都想要去抓住的一縷溫暖,有了這股溫暖,他在這世上便不會再孤苦無依,無親可近,不會再茫然寂寥,孑孑獨行。
那是姐姐呢,是護著他在意著他的姐姐!哪怕依舊爹不親,娘不愛,他也不再是多餘的人,這世上還有人這樣的關切著他。
少年淚水淌出,定定看著因一番動作而面色潮紅,氣喘不已,鬢髮散亂,形態狼狽的瓔珞,卻覺著她是那樣的好看,不知為何便淌著淚傻笑了起來。
瓔珞回身也瞧著那少年,他甚至還保持著她衝下山坡的姿態跪在地上,頭髮沾滿了草葉,滿身泥濘,清瘦的臉頰卻因激動漲的通紅,一雙大大的眼睛被淚水沖洗的發亮,裡頭有著感激,依賴和擔心失去的惶惑不安。
瓔珞心頭一軟,神情卻愈發的凶神惡煞,丟了手中棍子幾步衝過去,揪住蘇景華的襟口握拳對著他的胸膛便是一拳頭,直將少年整個打翻了出去,又撲了過去,壓在了蘇景華身上,一拳拳的落下,口中怒罵道:“他們說的沒錯,你這個樣子還活著幹什麼?!乾脆一根繩子吊死乾淨!他們打你,你不會反抗是吧?你的骨血呢,你的血性呢?你他孃的還是個男人嗎?!我這麼不問緣由地打你,你也不還手是吧?好,好!果然是個沒骨頭的窩囊廢!姐今兒便拆了你的骨頭,反正也是沒用了!今兒打死你,總好過以後叫外人得了便宜!”
少年被騎在身上的少女打的胸口悶痛,可卻不及心裡的痛,別人罵他也就罷了,為什麼自己的親姐姐竟也這般對待他,辱罵他!何況是在他以為看到光明的此刻,她怎麼能剛給了他一點溫暖就這般狠狠的奪去,再往他心口上插在一排冷刀?!
少年此刻來不及去想少女前後反差之大的原因,只被憤怒屈辱,痛苦抑鬱衝撞的渾身熱血奔騰,雙眼血紅,拳頭緊握地嘶吼出聲,道:“我不是窩囊廢!”
瓔珞眯眼挑眉,滿臉譏諷,居高臨下地盯著蘇景華,又是一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蘇景華的下巴上,諷道:“不是嗎?那你還手啊!你敢還手嗎?!你他娘是我親弟弟就給我爬起來還手!誰打你,你就給我打回去!”
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