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捆在了樹幹上。
身子滑下便又嘗試,這般兩三次她才整個脫離河水,趴在了樹幹上,喘了半天,才沿著樹幹往河邊挪,等她撲倒在河邊兒的石頭上時,已然累的半點力氣都沒有,莫說是尋地方取暖了,她連爬起來都難。
瓔珞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條離了岸等著消耗生命的魚,她不確定自己已經被河水衝出了多遠,也不知道到底還要多久才會有人前來尋找自己,又需要多久,才能找到這裡來。
她身上又冷又無力,腦子再度不受控制的昏沉下來,眼皮子重的像壓了一千斤的石頭,隨時都要暈厥過去。可此刻若然暈了,若是天黑救她的人才能來,她就算不凍死,也要被山裡的野獸給撕咬個乾淨。
瓔珞又咬了下舌根,疼痛讓她腦子略清醒了一些,她倒想起了上次落入河中最後被秦嚴救起的情景來。說起來和今日還有些相似,當日在河中,也是靠一棵樹上了岸。
當日還多虧了嘯月幫忙,這樣想著,她便腦中一亮。
那日秦嚴帶她去的狼群山谷便在這蓮花山一帶,雖然和這大國寺的山峰並不是一處,可按這河流的流向卻似和狼群山谷一個方向。
也許這裡離那山谷並不遠,瓔珞想著,哆嗦著去摸脖下的骨哨,好在那骨哨一直放在衣衫裡頭,並未被大水衝跑。
她摸出骨哨,卻猶豫了,心道這骨哨吹響,莫再引來的旁的狼,那可當真是自尋死路了。
可念著如今青天白日的,狼應該不會出沒才對,瓔珞便一咬牙,噙了骨哨吹了起來,她用盡全部力氣,也不知吹了多久,只覺著身上當真半點氣力也沒了,山谷中終於響起了幾聲回應的狼嘯。
那狼嘯聲好像離的還遠,有些聽不真切,瓔珞先時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又凝神聽了片刻才確定並非如此,那狼嘯聲分明在靠近中。
她頓時心跳加速,心中祈禱著一定要是嘯月的狼群才好,又堅持著吹了幾下。
嗷嗚!
狼嘯聲越來越近,瓔珞甚至感受到了草叢的波動,她眼皮沉重,視線有些模糊起來,到底瞧見一匹雪白色的狼分開密林撲了出來,是雪豹。
瓔珞心神一鬆,再度陷入了黑暗。
瓔珞再度醒來,卻是被徹骨的寒冷給凍醒的。
抬起眼皮,四顧環望時,她發現這會子,她已經不在那處河道附近了,而是置身在一處山洞中。
她的身下還墊著些亂糟糟的枯草,而她身上的溼衣還裹著,已經有些半乾,想來她這一暈厥倒是挺長時間的。
她的身前倒是依靠著一具熱烘烘的軀體,它蓬鬆的毛髮蹭到了她的臉頰和鼻子,有些癢癢的,又有些硬硬的刺臉。那軀體上蒼灰色的皮毛在洞口透進來的清冷月光下,微微泛著一層銀灰色的光。
是嘯月。
瓔珞頓時便放下了心來,她身上大概是發燒了,只覺得冷的厲害,大抵是暈厥中的她也在本能地朝著熱源靠近,她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差不多蜷縮在了嘯月的半個身下,而她這樣子也明顯佔據了兩隻狼崽的地方。
她覺得腿腳處有什麼東西在撕咬著她,望去,正是那兩隻小狼崽,這會子它們已經能夠睜開眼睛了,皮毛絨絨的,像兩隻萌萌的小狗,正分別撕咬著她的兩隻褲腿,似乎是想將她從它們媽媽的懷中給拉出來,搶回自己的領地一般。
兩隻小狼崽用了吃奶的勁兒,卻無法撼動她半分,在她動了動身子望去時,